1975年12月8日離新年還有一個多月。
紐約唐人街一如往昔的熱鬧跟嘈雜,只是現在街道兩邊掛滿了一個個圓滾滾的紅燈籠,全是準備迎接龍年新春的喜慶氣氛。
一輛黑色的賓士車從一幢以白色為主基調的別墅中緩慢駛出。
邵仲平雙手環抱在胸口,神情裡帶著些許無奈。
“阿祖,這次回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來紐約了。”
阿祖聽聞邵仲平的話眉宇間沒有離別的愁緒,更多的是意氣風發。
“想來就來,現在從香江飛紐約也沒多少時間。”
“這次回去有什麼難處儘管打跨洋電話過來,我絕對撐你。”
說完他右手一拍胸脯,左手則是一撩西裝下襬,露出了腰間別著的黑色手槍,似乎是要用這種方式向邵仲平表明決心跟展示實力。
邵仲平看了一眼阿祖腰間的手槍,臉上展露出些許笑容。
“謝了!”
“你遇到問題也儘管打我電話。”
“有時候做事不能太激進。”
經過一年多的相處,邵仲平也很清楚阿祖性格上的不足,最後在分別之際還是忍不住再次提醒了一句。
阿祖只是笑了笑,遞了一支菸給邵仲平後自己也點了一支菸,顯然並沒有把這最後一句話聽進去。
“我這能有什麼問題,倒是你家這次突然出事,這麼急著讓你回去,你要萬事小心。”
邵仲平點了點頭,想到香江的事情心中多少生出了些許煩躁的感覺。
這具身體原主人在香江做了些出格的事,兩年前被父母強制送來紐約上學。
原本自一年多前重生到這具身體裡,邵仲平就想憑藉自己富二代的身份以及父母殷實的家底,在這個資本國度裡能自由的混跡幾年,沒想到事情這麼突然,連學都沒上完就得回去了。
……
轉乘航班後,邵仲平乘坐的客機終於來到了香江的上空。
隨著飛機來到啟德機場格仔山附近,機身以一個45度角開始向右側傾斜,在距離地面不足300米的高度下,坐在右側機艙的邵仲平甚至透過窗戶能夠清楚的看到下方行人的臉。
這次邵仲平急著往回趕,連一件衣服都沒有帶。
等他空手來到機場大廳的時候,接他的人早就等著了。
“少爺!”
舉著接機牌的年輕人一身寬大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衫的領子下面還繫著一條暗紅的領帶。他想要去接行李,卻發現邵仲平是空手而來的。
邵仲平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臉上並沒有露出絲毫表情,更多的是審視。
“你是家裡新招的司機?”
“何叔呢?”
年輕司機面對邵仲平的詢問看起來有些拘謹跟不自在。
“少爺我是何炳的侄子我叫何家強,你可以叫我阿強。”
“我已經入職三個多月了。”
“何叔今日有事,所以才派我來接您的。”
邵仲平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再深究下去。
“等會先送我去瑪麗醫院。”
邵仲平跟著何家強一路出了機場大廳,坐上一輛黑色的賓士後順利來到了位於南區的瑪麗醫院。
瑪麗醫院的ICU門口,邵仲平看著守在門口的兩個黑衣保鏢並沒有上去說話,只是在走廊的觀察玻璃外,往裡面的床鋪裡看去。
白色的床單下面躺著一個被氧氣面罩覆蓋了大半張臉的男人,邵仲平站在透明玻璃前也看不真切面容。不過他知道那人就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父親。不過此時他的父親已經沒有了他記憶裡往昔的意氣風發,不過是一個靠藥物吊著性命的病患。
足足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