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邦所說的話也正是邵仲平所煩心的事情。
如果因為這一場車禍邵景明沒有辦法再次醒過來,那麼邵仲平他就不得不接受家族百貨大廈的生意。
這對於重活一世,想要縱意享受人生的他來說絕對是一個噩耗。
原本這件事發生的時間線應該在十多年甚至三四十年之後,現在被迫壓縮到了眼前,這絕對是讓他難以接受的一個巨大意外。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邵仲平看了一眼桌前的煙盒忍住再來一根的衝動,用手指敲擊了兩下桌面發出“咚咚”的沉悶聲響。
“那我現在是不是能夠全權處理公司的一切事務?”
隨著邵仲平話語的落下,曾安邦面對的是一雙灼灼逼人的目光,讓他心頭一震。
“畢竟你的父親現在還只是昏迷。”
說到這曾安邦才終於跟邵仲平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
“而且你父親此前也沒有提前立下遺囑,雖然你是他唯一的兒子,但如果按法律條文來講你母親以及你家姐都有跟你同等的繼承權。”
邵仲平本就是為了確認這一點,看來事實也是如此。
“那哪一些是我能做的?”
“還是前面那句話,就算你父親醒不過來了,他的繼承人並不只限於你,而且公司的股份還有一部分在你們家的親戚手中。”
“如果你能獲得你母親以及你家姐的股份,還有那些小股東的支援,那你可以召開董事局會議,重新確認公司董事局主席職位。”
“這話雖然不近人情,但我是一名法律工作者,我有義務告知你。”
曾安邦跟邵仲平對話的時候也是十分小心,畢竟邵仲平的父親此時還昏迷不醒生怕刺激到了這個混世魔王。
“也就是說我暫時沒有辦法行使跟處理我父親在公司的所有股份跟行使股權,只有在獲得支援的前提下才可以?”
邵仲平說完話身體靠在了太師椅的靠背上,一些念頭只是在電光火石間在他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曾安邦看著邵仲平有些洩氣的表情還想安慰些什麼,這時書房的門從外面被人有節奏的敲響了三次。
邵仲平跟曾安邦同時將目光投向了書房房門的位置。
“進來!”
話語落下,房門的把手轉動,門口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魁梧中年男子。他頭髮花白,一張國字臉自帶著一股精神氣。
“少爺聽太太說你尋我?”
邵仲平見門口來人眼前一亮。
“何叔都去忙什麼了?”
“沒想到今天去啟德機場接我的竟然會是你的侄子。”
何炳邵家的老人了,一家幾代人都是為邵仲平家工作,忠心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他反手關上書房門,對曾安邦點了一下頭,然後才邁步來到了書桌邊上。
“確實是有些事情在忙。”
“回來的也有些晚了。”
何炳這話看似在解釋邵仲平剛剛話裡面的疑問,但出口卻沒有一句是有實質性內容的。
邵仲平微微一皺眉,目光卻落在了重新轉過腦袋的曾安邦身上。
“曾叔簡單的情況我也算了解了。”
“時間不早,我這邊還有不少事情要辦就不親自送你了。”
見到何炳一來,邵仲平就下了逐客令,曾安邦沒有絲毫的意外,雙手一撐椅子扶手就站了起來。
“我明天也會去公司,如果仲平你還有什麼要做的可以到時候再詳談。”
邵仲平浮現出一絲笑意,一雙眼睛打量著這個算是世交的長輩。
“我確實還有不少法律上的問題要諮詢,那明天就要繼續麻煩曾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