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老驢。
不得不說這個院子擠是真擠了點的。
許是生丫丫險些要了羅氏的命,許是這個女兒實在沒什麼讓她驕傲的地方,羅氏很少關心這個女兒的飲食起居,也註定了這對母女不能成為彼此的知心人。
好歹這位田夫子是個靠譜的,每日下了學堂,都要過問一下女兒吃的怎麼樣,拉得如何。奶孃有自己的女兒做對比,倒是覺得這小姑娘是個省心的。
這孩子除了月子裡有些哭鬧,畢竟是遭了罪嘛。之後再很少聽到她的哭聲,每天吃奶跟小豬似的有勁,吃飽了就睡,要尿要拉就哼唧哼唧,夜裡一遍夜奶就得了,實在好帶得很。
別看這孩子剛出生那會跟黑炭似的,結果這面板也一日白似一日,等到了百天,誰看了都得說一句這孩子真是蔥白一樣了!
田夫子經常抱著女兒到處溜達,顯擺顯擺他那晶瑩剔透的女兒,破一破說她女兒是黑炭頭的謠言。
羅氏雖不喜歡這個女兒,覺得她是自己上輩子的冤孽,好在並不阻止別人喜歡她,她只管一心照顧好兒子便是。
田夫子早年失恃,不忍女兒受傷,雖不苛責羅氏,只說一句“你要後悔的”便罷。只是自此便父代母職照看丫丫,每日除了吃飯要找奶孃,一日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大書房裡。
丫丫每日在琢磨什麼?
前三個月她在悼念自己逝去的人生。再三個月她垂死病中驚坐起,驚覺自己到底來到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古代!
然後她試圖絕食餓死自己,這計劃實施一個時辰後破產了。咳咳,她還是個寶寶,餓得快了些!
死是不能死的!
那就只能苟一苟?
要問她生活在何朝何代,呵!她也不知道呀!
爹是個書生,和學生都不帶講人話的呀,她聽一句就困啦!
等等,她爹是書生!要不讓他考個官,自己噹噹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米蟲?
可是爹為啥不去科舉,反倒開了學堂?
不醜,不殘的,豈可如此不上進?
一定是缺了我的五三模擬!
直到週歲這日,我們立志要雞爹的丫丫同志不得不面對一個殘酷現實,他爹所在的田氏家族那就是一群吸血鬼投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