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樓梯間有腳步聲傳來,二人抬頭,見一二十歲上下的男子,身著青衫,頭戴綸巾,施施然下樓來了。
他對掌櫃的說道:“二哥,把我藏的那本觀山遊記拿來。”
掌櫃的趕緊道:“清風,你看看誰來了?”
吳浩然趕緊施禮道:“梁師兄可還記得我?”
“哎喲!小耗子?你怎麼來了?哈哈哈讓師兄看看,長這麼高了!”
“師兄,四年多沒見了,我還能不高嗎?”
“快快坐,跟我說說你怎麼來了?你和齊齊中了秀才,師兄還沒當面恭喜你呢。”
“嘿嘿,師兄人沒來,禮可是到了。師兄我是和小師妹一起來的。這是師父的信。”說著從懷裡把信掏了出來。
梁掌櫃也把茶端了過來。梁東家瞅了一眼他,說:“二哥,幫我招待一下樓上 客人,一會兒請他們到食為天,掛我的賬。問起我就說我家有急事。”
梁掌櫃稀奇的看著吳浩然,笑道:“原來這就是你誇了好多天的小師弟,看來這順寧確實人傑地靈,見到這樣小的秀才愚兄也是長見識了。”
“二哥不要在這消磨了,快去招待人!”他二哥最討厭讀書人,偏被拉來幹這個也算是苦的一匹。
“小師妹人在哪?”梁琦字清風,離開微露草堂時,丫丫才六歲,也不曉得是否還能認出來。
“她和張姑姑兩人去繡坊找人了。師兄不必急著找人,張姑姑武藝很好,小舒很安全的。”
梁琦笑道:“沒想到你們還能玩到一起,以前可沒少被你倆坑!”他就沒見過這麼淘氣的,尤其那個還是小丫頭,說一句上房揭瓦也不為過。
“也沒,她一直住縣裡的。”吳浩然可不想影響田世舒的名聲。“這次來要找的是她的刺繡師父。”
梁琦點頭,說道:“走,師兄帶你上家裡去認認門,以後直接去家裡,我很少來店裡。”
吳浩然只覺得兩手空空不好意思的很。
梁琦笑道:“小屁孩一個,哪學那麼多禮數。走,你去了才是最大的禮數。一會兒你再給我說說老師他怎麼又進京了?”
老師來參加秋闈時他已各地遊學兩年了,其實不過是散一散落榜的失意。聽說老師中舉他才回來,沒想到這會兒他老師又進京去了,希望老師能金榜題名。
梁家有代步的驢車,兩人出來時,車伕已經候著了。
聽吳浩然說老師是突然決定進京的,嘆道:“夫子學識淵博、功底紮實早就應該去考的,希望他能一舉得償所願。”
吳浩然點頭,不過他始終不覺得老師有當官的想法。
梁府在桂花巷,與府學僅隔一條街。今年梁琦已經在府學教書了。因為他遊學耽擱了親事,父母已經老大不滿,婚事已經定在了今年底。兩人見過樑家父母后,便被梁琦拉倒書房,這架勢好像要嘮到地老天荒。
“師弟來府城求學如何?以你的成績考進書院並不難。”
吳浩然心動了一下,搖頭道:“這事不急,等我與家裡商量再定,畢竟我年齡在這,爹孃未必放心。”
梁琦道:“你和齊齊一起嘛,兩個人有個伴,再說我還能讓你們吃虧?”
吳浩然笑道:“師兄你不知道,田世昌這兩年痴迷武學一道,若不是有夫子鎮著,他就跑去練武了。”
“竟有這事!夫子斯斯文文的,怎麼兒子卻?齊齊小時候也斯文的很。”
吳浩然便又想起田世舒一樣喜歡舞刀弄槍,這要怎麼說?物極必反嗎?不過還是要維護心上人的形象的。
兩人又交換了一些書院的資訊,便有小廝來叫用膳了。
梁家人口簡單,梁琦有兩個哥哥已經分府另過了,老兩口就等他這個老兒子成婚生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