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寧省首府慶陽,是一座有幾十萬人口的大市,交通四通八達,水路、陸路交通都在此彙集,自古就是戰略要地,因此文人騷客、商家巨賈也願意來這裡。
商隊行進了兩天,終於進入府城地界。田世舒一行人在離城十里的長亭分道,商隊繼續北上,而他們即將開始自己的府城之旅。
幾人是趕在日落前進城的,不愧是大城,處處透露了古樸莊嚴的氣息。行人、沿街叫賣的商販都是靠在路兩側行走,給車馬留出了道路。
他們這車更是在城門處就被兜售了糞兜子,說是牛馬不戴糞兜子是要被巡邏的處罰,一個糞兜子五百文,言語間得知這賣糞兜子的居然就是巡檢司的家僕,巡檢的人就在路旁坐著喝茶。
嗬,進駐大城市的第一課,土老帽們表示學到了。
四人一車就在西城門附近找了一間客棧。初來乍到,他們直接包了客棧的小院子住下,馬也交給客棧伺候著。
這小院有三間正房,給三位女性了。兩間裡外間的廂房剛好給吳浩然用,據小二說他們的院子經常有學子租住。這院子包月的話是十兩,價格令人咋舌,也沒辦法。時間不早,幾人吃了碗熱湯麵就洗漱睡覺了。
在車上晃悠了兩日,此刻躺在床上也依然如在馬車裡。
清晨,田世舒被一陣隱約可見的鐘聲敲醒,恍惚裡想的竟然是莫非到了大雷音寺?
她這個不信神佛的人瞬間清醒不少,發現自己在間陌生的房間裡,隱約能聽見孫媽媽和姑姑說話的聲音,心才安定了下來,隨即想到自己昨晚住了客棧。
起身出門,就聽孫媽說:“昨晚進城急咱們也不知道,原來西門外不遠就有個金剛寺,據說香火很旺的。”
田世舒笑起來,想到不能說的從前,一對比發現原來國人的信仰自古就是飄忽不定的。身邊的女性裡,孫媽媽算是比較虔誠的,但是殺雞宰鴨手到擒來,姑姑經常會在鏢局的師傅們出行時給他們求護身符,可從沒見她自己帶過,母親受父親影響比較多,並不信這些。她的梅師父就更極端些,她從不接與信仰有關的活計,包括她的花樣子裡也沒有。這就很奇怪,畢竟貴人們還是很信這些的,一幅觀音畫像很值些銀子的,她哥就給人畫過。若是梅師父的雙面繡作品還不得賣出天價!這麼一想原來是師父還是個視金錢如糞土的人,我輩不及也!
想到了師父,田世舒加快了洗漱的腳步。今天四人兵分兩路去各大繡坊找找,畢竟那是師父最有可能踏足的地方。
四人出門 找了個餛飩攤,吳浩然張嘴要了四大碗餛飩,田世舒剛想攔著,他便道:“你吃不完就給我!”
餛飩店是一家四口經營的,兩位女子在灶上,一個約莫四十歲上下的男子收賬,一個二十多的男子跑堂,細看下,這人 的腳略有些殘疾,俗稱的踮腳,倒是不怎麼影響生活。
幾人一邊吃一邊打量著進出的人,來這吃飯的一般是出來討生活的,急匆匆幾口吃完就走了。像他們這樣慢悠悠的倒是少見,田世舒把餛飩分了三分之一出去,自己倒是很快吃完了。
“掌櫃的,算賬!”
那掌櫃的近前來,見是個小姑娘,竟笑說:“如今這小姑娘也能管錢了。果然是世風日下啊!”
田世舒皺眉,本想和他攀談幾句的心思也淡了。
吳浩然不悅地放下筷子,“女子管錢怎麼了?大叔看不起女子可不代表別人家。”
那人也不過是嘴欠慣了,見有人出來說話,便也不再言語。那小二倒是好脾氣的過來道歉。田世舒沒說話,只把四十文錢放到了桌面上。
吳浩然哼了一聲也沒繼續。
幾人出門後,孫媽媽安慰田世舒道:“姑娘不要往心裡去,這世道總有那麼幾個外強中乾的,咱們姑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