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絹擦拭衛四放在鋼琴上的梵阿玲:“這樣好了,剛才你們合奏了一曲,我們也來次合作,密斯脫師,怎麼樣?”
鶴徵微笑:“樂意之至。”
燕徵朝龍徵道:“哥,你讓表姐拉琴,她可是一次沒賞光過,怎麼樣,這回人家都不用說,就成了。”
龍徵的眼睛在鶴徵與秀城間來回打轉,鳳徵沒料到這麼多年,他對衛秀城的心意居然一直沒變。正因此,可想而見執念之深,萬不能因為這樣而得罪了當朝太子,正欲開口,秀城說話了:“龍徵,你也會拉梵阿玲,一起吧,看看我們能不能超過他們。請四哥做裁判。”
一起?
龍徵笑了,“好!”
哥,你太沒用了吧!人家略略一使美人計就暈了?
燕徵萬分看不起她哥臨陣倒戈,冷笑:“好極了,你們都是一夥的,看來這幾年我不在,如今說話都要瞧人臉色了,說不準有人不高興,連阿貓阿狗都要護著。”
說畢,眼睛皮一撩,眼睛一轉,望向衛六,“縻哥哥,你說是不是?”
衛六玩著手上的硬幣:“大家今兒湊在一起是為了讓你高興,這話說得沒有意思。”
燕徵跺腳:“你也衛護著她!”
起身憤憤然就要往外走,一根細藤杖攔住:“好了各位,今兒個是嬢嬢的生日,說好了今天她最大,且又是到我們衛宅來了,做主人的不能不招待好客人,嬢嬢,到我這兒來,四哥給你做主。”
“四哥!”
衛四不說猶可,這樣說了幾句,引起燕徵一團心事,鼻子連聳幾下,不覺就順著藤杖伏到他膝上哭將起來。衛四拿出一條手帕遞給她,一面朝衛六使眼色,衛六聳聳肩。
秀城嘆口氣,走過去蹲下,“好啦,我說比賽,是鬧著玩的,還不是奏給你聽?這大的姑娘,一點點兒事就哭鼻子,可別弄花臉不好看啦。”
燕徵把頭一偏:“還不是你偏心。”
秀城失笑:“還真是小孩子呢,表姐給你賠罪了,嗯?”
嘉人轉到另一邊:“都是我們不好,讓嬢嬢十分的受了委屈,我們不彈了,玩別的,好不好?”
兩人連哄帶勸,燕徵仍嗚嗚咽咽不止,龍徵過去一把提住她胳膊:“別膩了行不行,還哭,根本是在笑!”
“咦?”秀城嘉人抬頭看他。
“不信?我拎起來你們看。”
說著去扶燕徵的頭,燕徵兩隻胳膊巴在衛四腿上,額角枕著胳膊,死也不肯抬起。
衛四阻止:“龍徵莫用勁,嬢嬢在和我撒嬌呢,你們別冤她。”
邊說眼內朝各人示意,太子鬆手,嘉人愕愕,不知怎麼辦好的時候,秀城噗嗤一聲笑:“壽星快快抬起腦袋來,不然咯吱你了哦?”
燕徵聽說咯吱,兩隻胳膊一夾,往旁邊一閃,真個抬起頭來了,眼眶兒有些紅,卻是在笑,鼓著嘴道:“我們都欺侮我。”
“哪個敢欺侮你,哄你尚來不及呢,”秀城笑拉她:“來來來,跟表姐到梳頭屋子裡去,洗把臉。”
燕徵摸摸髮鬢,是有些亂了,便也不出聲,和她出了房門。嘉人朝龍徵道:“還是表哥瞭解她。”
“她這招從小用到大,”龍太子道:“但爺爺跟爸媽就吃她這套。”
麟徵道:“我姐是為了六表哥來這兒的,六表哥,你很忙麼,從回國來就不見你蹤影。”
衛六道:“我難道整天圍著她轉?”
麟徵道:“六表哥去了很多地方吧,上次我看見一張你穿空軍裝捧著頭盔站在戰鬥機前面的照片,太棒了!”
衛六笑笑不語,龍徵道:“介人你在美國學的是空軍?”
“陸軍。”
“那怎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