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前;青年之二著米色襯衫,斜條紋長領帶,頭上一頂法國式的寬邊黑呢帽,微歪地戴著,好像隨時打算出門似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氣質。另一名少年則一襲正式的燕尾服,三人恰好結束演奏,聽到腳步聲,一齊放下琴,看過來。
女郎還不知有人進來了,朝米色襯衫的青年歡喜地道:“縻哥哥,你真是拉得太棒了!”
“說好的,你的生日禮物。”青年繃了下弦子,嗡地一聲,將琴隨手放到鋼琴上,“小七過來了?”
“四哥,小哥,嬢嬢,麟徵,”衛嘉人一一打招呼,介紹:“這是我兩位朋友,師鳳徵,師鶴徵。”
鳳徵頓時忐忑。
衛四衛六毫不驚奇,只是微笑;麟徵約略已不記得他們,點點頭;燕徵是最吃驚的,師鳳徵師鶴徵這兩個名字轉了半天,指著鳳徵:“你你你你……你是女的?”
她把鳳徵從頭看到尾,鳳徵簡潔答:“小時為了好養活,姥姥將我們一律當男孩子帶。”
“姐,你認識他們?”麟徵覺他二人生得好,印象不錯,問燕徵。
燕徵馬上反應過來看衛六,沒瞧出什麼特別波瀾,稍微放心,撇嘴:“大概吧。”
說完不再理他們。水滴狀的貓眼綠寶石在她頸項間閃閃發光。
只聽外面道:“剛才可是四哥和六弟拉琴?好呀,竟然趁我不在的時候,梵阿玲還是我放那兒的呢。”
嘉人一聽,“堂姐來了?真好,今兒個熱鬧了。”
說時,衛秀城亭亭出現,後面跟著面貌英俊的靖龍徵,再後面兩個僕人,端著五彩繽紛的汽水。
“小七也到了,好好好。”說時看見鳳徵,朝她微微一笑。
“有沒有櫻桃味的,”燕徵道,又問衛六:“縻哥哥要喝哪種?”
衛六道:“男的不喝這個。”
燕徵碰壁,找衛四:“四哥哥呢,我幫你拿。”
衛六道:“四哥腿不好,不宜吃冰東西。”
燕徵撅起嘴角,衛四噙笑安撫她:“謝謝嬢嬢,我的溫開水還未喝完。”
衛秀城道:“這是大嫂特地叫人送過來的,除了慣常的橘子、檸檬、菠蘿口味,還有幾種不同,四弟試試不妨。”
麟徵好奇的上前,指著一杯冰綠色:“這是什麼味。”
“柚子。”
“淺紅的呢?”
“草莓。”
“還真有些不一樣。”
秀城朝衛氏兩兄弟道:“你們兩個不喝,我倒不好藉此央你們拉一曲了,誰人不知衛氏三兄弟的琴,那是難得的合奏。”
燕徵在琴凳上把腳懸起地面,打鞦韆地一般擺來擺去:“大表哥也會拉梵阿玲?”
秀城點頭:“他們三兄弟都會。而我們的小七,則是鋼琴聖手。”
嘉人臉兒暈紅:“哪裡什麼聖手,堂姐太抬舉我了。”
麟徵道:“咱們圈子裡的人,手上會一兩件不稀奇。他們兩個會嗎?”
他指著鳳徵姐弟倆,燕徵眼珠子一轉:“是呀,跟嘉人交朋友,鋼琴一定是好的,能不能夠按一個曲子給我們聽?”
秀城瞧兩姐弟不做聲,解圍:“嬢嬢,這話不對,難道小七交好的人,都會得彈鋼琴嗎,我就不會。”
燕徵直瞅著鳳徵:“我不管,表姐別多事。”
龍徵出聲:“嬢嬢,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你就護著她!”燕徵瞪哥哥一眼,跋扈不減:“誰說過今天我是壽星我最大來著?”
鶴徵道:“我來。”
燕徵憶起從前在聖約翰讀書,那時風傳嘉人追這個男孩子,好像他鋼琴不錯來著?因道:“不用你,就她。”
秀城從盛琴的木頭盒子裡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