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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施彼身-1

經過一番溝通,才知道自從清末簽訂《天津條約》以後,外國傳教士開始在各地進行傳教工作,享有建造教堂、治外法權、以及“寬容條款”等諸多優享條款。

前兩條好理解,第三條“寬容條款”,則賦予教會本身的外國人可以不受中國法律約束外、連入了教的中國基督教徒亦可不受本國法律制裁——鳳徵一聽,瞬間明白為什麼許多地痞流氓都混教會了,敢情歐司朗大叔就是一不知情的黑社會頭頭?

噗嗤,想到這裡就想笑。

將這些解釋給豐願一聽,豐願也明白了:“所以武頭兒不敢動他,他倒打一耙?”

“你來之前我阿叔他們怎麼樣了,被抓走了嗎?”

“沒,大家正對著呢。”說到這兒豐願急了:“咱們快走吧,趕緊回。”

“好。”

“等等。”鶴徵出聲。

兩個人望向他。

鶴徵瞟瞟歐司朗:“既然高曉良是仗了教會的勢,教會的神父就在我們面前,你們難道沒一點想法?”

他身後是天使的畫像。

那一刻,他笑得和畫像上的人毫無二致。

巡捕房。

一個巡捕拖住一個人的後領從側門進來,那人掙扎,巡捕用手中的木棍在他身上狠狠的打了兩下,呵斥:“關了兩天還不知道規矩,當心大老爺賞你板子!”

那人白白在巡捕房裡面關了幾天,好容易盼得今天要解公堂了,滿望桌子後面的刁老爺可以說得明白,一五一十的申訴:自己不過放牛,牛到田邊吃草,一個外國老爺坐轎子過來,牛攔到了路中間,趕的時候不知怎麼惹怒了它,差點頂起來,讓外國老爺受了驚。外國老爺叫來巡捕,連人帶牛交代了兩句,巡捕就把他抓了起來——自家牛衝撞了確實不對,可他道過歉了,而且外國老爺並沒有損傷,何故抓了來不讓走,家裡還有一家大小要照顧吶!

“哼,看來你是真不懂。”

刁老爺哼一聲,也不說他到底不懂什麼,徑自判打一百板,押十四天。

鄉人一聽,大驚,兩個巡捕上來,拖了就走,不由分說的,押到一邊劈劈拍拍打了一百板,打得鮮血淋漓——師學光師學明兩兄弟看得張口結舌。

打過了,另一個巡捕上來,照舊拖下去,上了手銬,仍由原來的側門出去,想是押到巡捕房裡監禁起來了。

“武頭兒。”師學明和武大力交情不錯,側身拉一拉他衣角,大力會意,轉身背對另一側的高曉良,低道:“怎麼?”

“不過一頭牛驚了人而已,何時刑罰這般重的?”

武大力道:“如果是一般人,這種事甭說我們老爺,我們都懶得管。可偏偏另一方是外國人。”

“此話何解。”

“老實跟你說,我們老爺早年是省裡的,在警察廳下一個科。那時外國人傳教,教義新傳,地方上民、教不和,打死一個洋人,鬧出事來,彼時他年紀尚輕,秉公處理,說並非民眾之錯,誰料結果出來,卻是上司說他辦理不善,拿他撤任,接著革職。好容易仗著家宦頗豐,重新找門路,過了幾年,到南汰任職,這次幹得不錯,有望再度升遷,偏偏又為了一樁甚麼交涉案件,得罪了外國人,外國人稟了外國使館,使館打電報斥到省城,行文下來,又拿他開缺,把他氣的了不得。你想呢,他生平做官,屢次翻斤斗,都是為了洋人的事,到了這兒來,哪裡敢再得罪外國人?凡有涉及,洋大人一律說甚麼就是甚麼,全是對的,都沒有錯。”

“我看他平日倒還好,所以才來,沒想到卻是來錯了。”師學明睇一眼在旁邊做出一副哀哀痛叫模樣的高曉良,“原來矮大惡早有預謀。”

“你別小瞧了他,這小子橫行鄉里不是白混的,所以剛才我示意你們不要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