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聽了這話,這才收了槍,冷不防反手啪啪兩下,照著劉景和左右各是一個耳刮子,唾道:“傻缺,敢跟老子犟!便宜了你們!”
劉景和一秒之後才反應過來,不敢置信,雙目冒火,拳頭又要掄上去,被龍徵死命地摁住站立定,他吼:“別攔我,我跟他拼了!!!”
那士兵橫瞪著眼睛,巴不得似的:“來呀,你來呀!”
“狗孃養的,我他媽%@&*#——”
“景和!”
龍徵一把捂住他的嘴。
“還是這小子識相,告訴你,你們的小命捏在老子手裡,還怕治不了你!”
這時又有一個兵上前,將粗繩從兩人背後反肘一扣,“走!”
鳳徵從上午等到下午,一直不見人回來,中途她沒忍住,還是翻過牆頭去看隔壁綢緞莊,老太太已經死了,媳婦剩餘一口氣,老頭萎靡不振,見到她的時候嚇了一跳,她忙說自己是學生,表明並無惡意。
從實質上來說,她並不能幫上多大忙,扶著那媳婦進屋,默無聲息打了水放在一旁,然後輕輕闔上房門,她嘆了口氣。
和老頭一起將老太太的屍體暫時搬進另一間房裡,老頭怔怔的坐下來,眼角滑過渾黃的淚珠。
“……世道不好……”鳳徵開頭了四個字,卻發現不知從何勸起,最後道:“我住得不遠,有時間再來看你。”
說完仍舊從牆頭爬走。老頭也沒心情管她。
一下來燕徵不知第幾次問她:“怎麼我哥跟劉景和還不回來?”
她不耐煩,但又沒人可商量,只能找鳳徵。
鳳徵也擔心,老蘿蔔煮的湯已經燜了很久,人影還是不見,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看著偏西的日頭,她說:“我去找他們。”
燕徵馬上道:“我也去。”
“不,你待著。”
“不行,萬一你也去了不回來怎麼辦?”
“不會,說不定他們等會兒回來了呢?”
“這——”
“總得有個人守著,要是我們都走了,他們正巧回來,看到沒人豈不擔心。”鳳徵溫言道。
縱然她心裡慌張,但不能表露出來,這樣燕徵會更慌。
“可是,他們不該去了這麼久還不回呀,”燕徵蹙眉:“會不會——”
“他們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鳳徵說:“你千萬不要隨便開門,萬一有人來,”她指指梯子:“你就爬到牆那頭去。”
她不說還好,一說,映著漸黑的天色,燕徵其實想說我有點怕,但她不肯表現出來:“喂,留著命回來。”
鳳徵含笑點頭:“會的。”
街上到處狼藉,屋脊裡,瓦礫堆裡,有被炮彈打中的冒出縷縷青煙,窗戶成了窟窿;有的門大敞著,裡面亂七八糟洗劫一空。時不時哪處地方噼噼啪啪的槍聲發出,聽得一個大兵喝:“熊奶奶的這些狗雜種,老子們來了不歡迎,反而個個緊閉門戶,老子索性在街上放一把火,看你們這些雜種出來不出來!”
另一個道:“怪不怪?找了這大半天,滿城找遍了,不看見一個女的,難道都跑了?”
“哼,我就不信,他們不出來,咱們一個個撞開他!熊奶奶的,兩三個月了沒撈著女人一根毛,咱們團執行的什麼鳥任務!”
“這個鎮看著不錯,應該有油水,方才我還看見商會的人屁顛屁顛出來了,好一個大胖子!”
“嘿嘿,我要碰見了商會會長,要他交出老婆陪老子玩一玩……”
“哈,說不定也是個肥婆呢!”
一個插道:“行了,別三句話不離娘兒們——”
鳳徵謹慎地靠在一處牆角,心想這到底什麼軍隊,就這素質?北方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