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滬灘會戰

“實論起來也不難,真正運作起來的組織,每一項分工都是很細緻的,誰管什麼誰負責什麼,你只要找對人——”

“我忘了你是軍需官了!”盛音音卻沒耐心聽下去:“不過我對這個也不感興趣啦!她要管便管,我還樂得輕閒。”

盛家的家是一早交給盛大奶奶打理了,盛夫人對大兒媳婦向來很滿意;二媳婦呢,性格內向了些,卻也少了爭權之事,而且盛家老二近年來漸漸收斂了性子,跟著老父在商場上打點,他們自己那一房也夠她忙的了。

於是盛音音回家先見了母親,接著來找嫂子,碰到盛大少奶奶正在訓十五歲的兒子欽宣。

盛音音“噓”了一聲。

鳳徵從她身後看看,瞧到少年一身眼熟校服,“你侄子是聖約翰的學生?”

盛音音點頭,聽房內道:“參軍?在學校裡呆得好好的,你從哪裡冒來的這念頭!”

“媽,現在國家需要人人奮鬥哇。”

“你是盛家的嫡子長孫!我就你跟你妹妹兩個,盛家的香火將來要靠你傳承,別說我不答應,就是你爸、你爺爺,他們也都不會答應!這話頭兒以後不許再給我提,想也不準想,聽到沒有?”

見她語氣嚴厲,盛音音吐吐舌,退步出來:“咱們還是直接去找爸爸吧,他一發話,沒有也得現找了來。”

盛仁甫新得了兩副宋朝字畫,正在書房裡鑑賞,畫鳳徵不太懂,但字還是能講上兩句的,到後來竟是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十分投機,倒落得盛音音沒話說。不過她也不急,閒閒逗著小白銅架子上的鸚哥說話。

不妨盛望忱中途進來,由於滬地情勢急變,很多企業家得了衛大少訊息,紛紛將資本提前撤出,盛家自然也有很多產業在那兒,這些天盛望忱簡直跟陀螺般,弄得個人仰馬翻,幸而老父健在,是最好的老師,從他們兩父子對話中,鳳徵瞧出來盛仁甫雖然上了年紀,但是是作風很果決的那種人,而盛二大概經驗不足,有些當斷不斷。

正商討中,門外老管家道:“老爺,有人遞了名片過來了。”

兩父子一頓。這年頭,老管家不說認得石頭城所有名流,百分之八九十是差不離了,如今居然不是直接報出名來某某某,要不是這人根本不出名,要不就是……

盛望忱問:“誰?”

老管家照著名片念:“國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侍從室侍一處,阮前江。”

侍從室?阮處長!!!

登時盛望忱激動了:“總座跟前最信任的人之一!可以說是所有侍從官的頭啊!快快快,快快有請!”

盛仁甫卻是老薑,示意女眷們到黃梨木雕花落地屏後,自己和兒子出前迎接,一面道:“從來不上門的人上了門,只怕是兇非吉。”

侍一處的處長坐在廳中,頭髮斑白,身姿筆挺,軍帽放在一側,讓人望之即有嚴肅之感。

見主人出現,他起身,邁兩步,然而盛氏父子更快走到了他跟前,盛仁甫老早地伸出了手:“久聞阮處大名,失敬,失敬。”

“阮處長好。”盛望忱也伸出手。

阮前江跟他們一一握手,兩人吩咐上茶,謙讓上座,阮前江卻搖頭,道:“不必麻煩。此次我是代表總座前來,向貴府致以最誠摯的慰問。”

“?”

兩父子面面相覷。

阮前江脫下手套,從前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無言地遞給他們。

盛仁甫剛要開啟,阮前江道:“總座言,盛老先生松柏之齡,還是盛二公子先閱的好。”

聽他如此說,兩父子疑惑更深,什麼是竟然讓兒子比老子先看的?

盛望忱接過信封,信封並未封口,從開口往裡瞧,像是一張照片。

抽出來,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