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褲子,有的漲得滿臉通紅,試圖以手遮擋私處,但得到更加惡意的對待:憲兵們用槍將他們的手撥開,先把他的左睪丸挑起來,又把他的右睪丸挑起來,掂量互語,也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整個速度非常慢,可以看到那種長崎式的低階遊戲。
助手忽然低道:“我明白剛才那個農民為什麼要開槍並逃跑了,日本人實在可惡!”
車伕道:“他們以侮辱人為樂。”
盛慕忱不語,不知何時到了黃浦江邊,窗外水波徐徐,有兩個藍綠色的東西,漲得像皮球一樣隨著水流來回漂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凝目注視半天,認清了那是用草繩子綁在一起的兩個人,命令車伕停車,下來,他指道:“沒有穿軍服,那就不是開仗,哪裡來的浮屍?”
車伕認了下那綁人的手法,道:“的確是平民百姓,日本人乾的。”
“太可怕了,”助手問:“為什麼要兩個人綁在一起?”
車伕搖頭:“不知道,就是把人推到河裡一陣亂槍打死,大概反抗了吧。”
“我們應該阻止他們,”助手握緊拳頭:“阻止他們!”
盛慕忱點了一根菸靜靜抽著,後面隨行人員下了車,看住浮屍不住議論,一根菸抽完,用鞋尖踩滅菸頭,盛慕忱道:“回去。”
助手以為是回車裡,趕緊去拉車門;一名屬下道:“是啊趕緊回去吧,呆在這江灣實在讓人——”
“回日軍統帥部。就算他們不見我們,我們也要磨到他們見為止。”
他們在統帥部附近找了一家旅館住下來,三十多個人差不多把小旅館擠滿,大家懷著各樣的心思入睡,然而深夜,日本兵出現了。
他們包圍了旅館,強行搜查,把他們從房間裡趕出來,用冰冷的刺刀壓著他們的頭,迫使他們蹲在大廳。
此次隨行人員半數以上都是懂日語的,當即表示抗議:“我們是外交官,這裡是非戰鬥單位,你們不該這樣對待我們!”
日軍毫不理睬,一個個點數捆綁,傻子也能看出來這次是針對他們了,外交官們隨即用日語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強盜,野獸!我們是來談判的,不是你們的奴隸!你們殘害中國人民,中國人民不會放過你們!中國人可殺不可辱,國恥當雪!——啊!!!”
頓時他半邊腦袋血淋淋,原來日本人用刺刀削去了他的耳朵。
同伴們一見,有嚇得面如土色的,更有激烈怒斥的,日本人不是繼續割掉鼻子,就是挖掉舌頭,會日語的那些人,幾乎個個再無完好,其狀之慘,令人目不忍睹。
盛慕忱掙扎著站起:“Stop!”
大概日兵們也看出了他是他們的頭,停下百般摧殘,望向他。
他用英語道:“我要見你們大將。”
照片送來的時候,鳳徵跟盛音音正在盛仁甫的書房看宋朝字畫。
本來是鳳徵請盛音音在九如樓吃飯,餐中老闆特意給她們上了兩隻極好的螃蟹,再問,卻是沒有了,老闆笑道:“這螃蟹在嘉興本也不算金貴,只是一路到金陵,再加上不是繁衍的季節,也就少了。”
盛音音想想此類金毛紫背的好品種,全金陵這時節吃得起的確實不多,偏偏自己又被勾得意猶未盡,當即回孃家來,問問自家府裡有沒有,順便鳳徵一起,有的話正好捎帶一籠回去。
鳳徵笑:“這是不拿白不拿麼?”
“反正我家裡買蟹都是一簍一簍的,到了八月份,還整條船的包呢!不單我們吃,下人們也得賞啊,送人啊,說實話,我真佩服廚房是怎麼記帳的。”
“看來曹家的家現在慢慢歸少夫人管了?”
“什麼管不管,不過管家拿來與我們看,婆婆叫我跟著學,其實她哪裡捨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