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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伶之殤

也便於保密。”

“你都想清楚了?”

“廖鈐為三公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靖麟徵對他的態度很滿意,露出笑容,道:“萬一事件發生後被法院判刑,我也會想辦法讓你很快出來。”

“是的。”

“趁師鶴徵回來之前,預先開車踩點多次,確認他住所附近的交通和來回經常經過的幾條馬路——”麟徵提點道:“附近巡捕房也安插一些特務處的人,出事後疏通方便。”

“明白。”

“等他回來就動手。”

“是。”

了結完這樁心事,靖麟徵舒心了,視線重新投向下面,戲臺上正唱到精彩處,臺上的人兒嬌滴滴,懶洋洋,輕移蓮步,萬縷情思似丹田湧出,嬌慵睏倦,真個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他道:“如果男性之間也有一個人可以被稱作‘天生尤物’的話,這個人就是筱老闆了!”

廖鈐道:“是啊,男人看他像女人,女人看他是男人——”瞄麟徵一眼:“可惜名氣太高,我們三公子對他那麼獻好——”

“他現在可是‘藝術家’。”

廖鈐聽出他口中不屑,涎笑道:“不過報上捧的,說來說去,下三流戲子而已,給他們面子請吃飯,拿三捏四,總有一天讓他撞到我們手裡。”

可不是,如今軍統在握,想要為難個把人,不費吹灰之力。

“是阿,總有一天……”麟徵嘖嘖嘴,彈一彈褲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不過我的寶官也不錯,等戲散了,咱們去烏衣巷樂樂。”

“好咧!”

兩個小時後,全場起立歡送總座。待他離開,那些分散在座位、包廂、過道、停車處諸門戶的警衛才撤離,麟徵半道里拐彎,直駛烏衣巷,卻發現院門是開著的。

閔子玉直覺不對,先他們一步進去,看到院中情形,失聲。

石地板上,躺著一個用帆布裹起來的東西,掀開,呈現眼前的是一具近乎於男孩與男人之間的赤裸屍體——正是寶官。

他面龐栩栩如生前,秀氣得像女性,眼尾和臉頰處,宛如唱大戲時上妝,殘留著一抹妖豔的紅,閃著細碎的金光,溼漉漉的黑髮上綁著用來勒額的緞帶。

從喉嚨到小腹,他的身體上膛全部被剖開,內臟器官也被掏走。沒有血,只有一道長長的黑洞,彷彿一條被取出內臟又被塞滿河泥的魚。

隨後兩步的麟徵目睹如此場景,覺得要嘔出來了。

廖鈐盯著屍體,艱難的嚥著口水,嘶啞的說:“太殘忍了,誰、誰幹的?”

唯獨閔子玉一絲不苟的觀察:“他是死後被開膛的,致死原因——應該是溺斃。你們看他的頭髮,溼的;帆布上有水跡;他的嘴,一張一合,彷彿試圖向我們傳達某種資訊——”

“別說了!”麟徵看一下四周,覺得這個地方突然變得無比昏暗陰冷:“院裡其他人呢,都死了嗎!”

“恐怕被清乾淨了。”閔子玉握住手槍,環探一週回來,“一個人也沒有。”

廖鈐頭皮發麻:“到底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不知道寶官是我們三公子的人嗎?打狗還要看主人——”

“慢。”

“三公子?”

“這是殺給我看的,”靖麟徵一字一頓道:“他們在警告我。哈,哈,警告我!”他轉向閔子玉:“你知道哪些秘密組織會採取如此變態的手段?”

“也許——青幫?”

“但霍聽鶯我認識,不太好打交道的卻是那個唐君霈,莫非姓唐的……”

“諒他們沒那膽子,敢動到三公子頭上來!”廖鈐喊道。

靖麟徵橫他一眼,“當年老頭子發跡,靠的還是青幫,你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