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正值夏季,卻彷彿有股冷風穿透了衣衫,直接侵入骨髓。
李曉禾舔了下起皮的下唇,手關節在腿上有規律地敲擊,正欲將那些無形的思考化為有形的言語,嘴唇卻在瞬間再次合上。
基因檢測不會出錯,可還原後的體型卻對不上。
“但是……呃,我也不是很懂,但會不會是這詭穿上人皮後把皮撐大了?”
鄒綿綿糾結地偏過頭,試探性地提出這一想法,暫時打破了空氣中的寂靜。
但執筆人沒有直接否定這個猜想,而是再度翻閱著有關那幾具人皮的檢測報告,電腦上則調出了有關畫皮鬼的所有資料記載。
但上面僅有衪的外貌與能力描寫,其他只有三言兩語帶過。
可見這千年來,畫皮鬼出現次數寥寥無幾,而且皆被應年的握劍人迅速解決,沒能夠興風作浪。
最終,他的視線飛速向下,定格在“負人皮,外貌無二”這句話上。
長出一口氣後,執筆人用指關節使勁按著太陽穴,對著千里音說道:
“暫時無法確定,但這種事情可能性不大,而且根據那戶人家的佈置圖,曉禾確實在抵達臥室窗戶處的瞬間便能看到客廳中的畫皮鬼。”
李曉禾點頭,這些確實如執筆人所說。
她咬著下唇,面色不大好看,右手來回摩挲著臉頰,臉上被摳破的痘痘傳來陣陣的刺痛。
“我當時沒有多想,只是以為畫皮鬼見到我們害怕了,現在想想,或許不是,那衪在怕什麼?”
“對,還有那詭當時臉上的嫌棄,聯絡到現在犯罪分子的心理來講,這詭要是對皮不滿衪怎麼會下手?也應該是先挑好再動手。”
聯想到自己前幾天看的普法欄目,鄒綿綿贊成地點頭,順道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霍軍面露正色,沒有和他們一樣對這件事情輕易下論斷,抬頭看了眼無邊的夜空,溫柔,沉寂。
繁星點點,如珠落,月影朦朧,似玉妝,可夜色籠罩下的人心,卻難以安定。
“你們只監測到了畫皮鬼嗎?有沒有可能遺漏了比衪更強大的詭?”
“熬了幾個晚上,把那期間有關的監控從頭捋了一遍,堰北上空的萬里目只發現了畫皮鬼的蹤跡。”
聞言,霍軍幾人無言,庭院內再度陷入沉默。
夏風吹過庭院內的桂花樹,樹葉沙沙作響,淡淡的樹葉清香環在幾人身邊。
眾人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沒有任何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