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三人怔了一下,短促而痙攣地呼了一口氣,隨即都探究地盯著27號。
餘者號稱以身為爐,融詭於體,但準確來說融這個詞使用得不恰當。
事實上他們只能困詭於體,從而使用詭的能力。
但他們本身就像是一座牢籠,牢籠破了詭才能出來,所以每當餘者死後屋裡人還要再次與詭戰鬥一場。
但這27號也沒死,這詭竟然自己跑出來了,難怪餘者搞出那麼大的陣仗。
原來只是為了帶回去研究。
“被餘者帶走你就是小白鼠,這樣看來還是去十三戒當囚徒好點,所以你可給我安分點,別搞什麼小動作。”
注意到一直盯著窗外翹首以盼的27號,姜肆巴掌高高揚起,警告著他。
總局對於詭為什麼會自行破體而出自然是不關心的,但起碼不能讓餘者得逞,而且還能再抓住一批人。
左右都不虧。
“左轉行駛3000米後下車步行。”
韓君屹猛踩油門,隨後以一個帥氣的甩尾為這段車程做結尾。
眾人按照執筆人的指示下車,其間,姜肆三人一直緊盯著那兩名餘者,不讓他們有可以儲納靈的機會。
“沿著那條河接著往前走。”
綠意和夜意無聲漫流,淡銀色的光倏地映入幾人眼簾,那是茂密大樹間閃亮奔湧的清溪。
“不是,咱們開了那麼久的車,又走了這麼久,這都進大山裡頭了,這十三戒還挺偏僻啊。”
武鶴眠扶著大腿彎腰大口喘氣,一行人走走停停。
“可是我們走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到啊?”
韓君屹推了下面前走得慢悠悠的兩名餘者,拿刀抵在他們腰間。
冷冽的月光灑下,樹影被拉長成各種扭曲的形狀。
本該寂靜的樹林時不時地傳來踩碎落葉的聲音以及樹葉摩掌的細碎聲。
“這押送犯人的方式也太原始了,我以前只在電視劇裡見過,沒想到還能親身體驗一把。”
姜肆搖頭笑了笑,突然耳朵動了動,瞳孔微微一顫,銳利的目光唰地一下掃向旁邊,伸手示意他們把兩個餘者扣住。
“誰在哪?出來!”
“晨興理荒穢,戴月荷鋤歸……”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用不知名的調調哼著詩。
“那個盤著頭髮的孩子,乖乖待好,別想著亂跑。”
剛準備有所動作的武鶴眠微微一愣,揹著的手握住鏡鏡。
姜肆三人站在原地,屏住呼吸緊緊盯著側方緩緩向他們走來的黑影。
“個子不高,年齡較大但步伐穩健,能力類似於感知,手上貌似是武器,餘者內部應該不會有這個年齡段的人。”
藉著月色端視著那個模糊的人影,姜肆心下有了判斷。
“嗯,不錯,只不過我手裡拿著的可不是武器。”
這人從黑暗中踏出,肩背微微駝曲,枯黑的臉上佈滿了像溝壑,又如車轍似的皺紋。
肩上扛著把鋤頭,發黃的草帽系在脖子上,鬆鬆垮垮地吊在背後。
儼然一副農民打扮。
“前輩!”
注意到這人的打量,姜肆三人立刻反應過來,正身敬禮。
“前輩,我們接受總局的任務押送兩名餘者餘孽去十三戒。”
“嗯,我知道,跟我走。”
姜肆嘴巴動了動,想要詢問老伯的名諱,但看他頭也不回地走在前面就乖乖地跟著往前走,沒有說話。
那老伯像有感應似的微微側眸,偏過腦袋。
“你們這幾個小傢伙跟別人一樣,喊我何老就行。”
心中的想法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