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逐漸落山,也不知道白南涔與斐成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姜肆摸了下空空的衣領,隨後猛然低頭突然想起來什麼,他眼神微眯,眼裡是止不住的疑惑。
“斐成的胸前不也有萬里目嗎?為什麼當時你們沒有發現10號的異常?”
武鶴眠與韓君屹也一下子想起來這件事,頓時疑慮叢生。
但千里音中一直保持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執筆人的聲音。
“從你們進了接待室後,斐成胸前的萬里目就被什麼東西擋住了,我們當時只是覺得是斐成的衣領將其蓋住了。”
聞言,姜肆心下了然,他們當時耳朵上沒有戴千里音,執筆人也確實無法提醒。
以後再有這種任務可要提醒大家注意萬里目放置的位置,免得再被衣服遮住。
車輛在路上行駛了很久,月亮也逐漸冒了頭。
姜肆伸手試探性地按了下身上當時被10號打中的幾個地方,隨即疼得齜牙咧嘴,連連倒吸冷氣。
被打的地方,面板已經紅腫、淤青,甚至破裂出血。
尤其是腹部,呼吸之間,每一次輕微的動彈都會加劇這種鈍痛。
沒關係,10號也不好受,而且任務失敗回餘者也有懲罰,希望他們下手重點,記自己賬上。
姜肆在心裡肺誹,卻猛地被顛了一下,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向左甩去,一下子倒在了27號的身上。
武鶴眠沒有防備,臉猛地撞在玻璃上,疼得他五官扭曲。
“我去,老韓,你開穩點,老司機怎麼還會出錯?”
“不對勁,有人想要截車!餘者!”
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尖銳而刺耳,伴隨著一陣陣令人心悸的打滑聲。
車身開始劇烈地搖晃,左右搖擺不定,方向盤在韓君屹的手中變得異常沉重,每一次轉動都只能換來車輛更加猛烈地晃動。
韓君屹連連轉著方向盤,但汽車仍是不受控制地在平坦的路面上打滑,無濟於事。
“唔!”
27號被姜肆的重量壓得瞪大了眼睛,視線卻期待地看著車窗外面。
“唔唔唔唔。”
救命啊,救命啊。
急忙穩住身子,姜肆探頭看向窗外,卻發現周圍一輛車都沒有,也沒有人的蹤跡。
“車不受控制,就像是有外力在移動它。”
韓君屹緊咬牙關,雙眼緊盯著前方,雙手緊握方向盤,不斷地變換著方向與這股詭異的力量做抗衡。
汽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的刺耳聲持續響起,在溼滑的路面上留下一道道長長的、曲折的軌跡。
“想截人,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車上幾人被連續的顛簸甩來甩去,姜肆摸了下始終沒有動靜的千里音,隨後緊緊地抓著那兩名餘者。
很快再一個顛簸後,汽車恢復正常,平緩地行駛在路面上。
“不晃了?這是要來人了嗎?”
武鶴眠臉上迅速浮上一層凝重,拿出拳套戴上,而後眯了眯眼伸手指向遠處。
“看那!”
姜肆的視線急忙順著武鶴眠手指的方向尋過去,只看到了一陣銀光掠過。
白日的喧囂與明亮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藍紫色,輕輕勾勒著夜的輪廓。
遠處的林子裡,隱隱傳來武器碰撞的聲音。
“這是靈寶……看來早有安排,咱們這下安全了,老韓,接著開吧。”
韓君屹點頭,再次踩上油門,汽車迅速發動又向遠處駛去。
“難怪讓我們來押送這兩個人,合著你們早就埋伏好了,就是想讓餘者看到我們幾個境界低的好放下警惕來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