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最後看了眼紀老闆略帶佝僂的背影,感嘆的同時也有些許疑問。
“他是普通人,但這事卻和詭有關,這該怎麼判?”
“不該記得的忘記,交給這片土地的法律審判。”
姜肆五人見事情結束,正準備開車回去,突然聽到一陣的喧譁聲,他們停下腳步,朝著聲音的來源處望去。
“警察同志,這事肯定有誤會啊,紀老闆他們一家子都是好人啊,大好人啊。”
“就是,要是沒有紀老闆,我們一家子都得喝西北風。”
“紀老闆是知恩圖報的好人,給過他一口飯的家庭都過得好得很。”
“你們抓錯人了……”
不知情的工人們聚集在一起,紛紛為紀老闆求情,向在場的人訴說著他的功績。
執筆人們攔著他們,不斷進行著勸說。
姜肆回頭掃了眼這偌大的莊園,午後的柔光照在這個大產業上,照得一切有點模糊。
“這紀老闆也是做過一些好事的。”
韓君屹站在原地,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呵,那也不能改變他殺人的事實。”
斐成雙手抱胸,輕聲搭話,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要是沒有酒蟹這個事,紀老闆或許真的一直會是一個好老闆,能為這裡的人做不少實事。”
姜肆表情複雜,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評判這個事情,武鶴眠點頭,算是贊成姜肆的話。
聞言,白南涔淡淡地睨了眼姜肆,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做了壞事的人能因為不做這件壞事就不是壞人了嗎,只是恰好他內心的惡在這件事上爆發了而已。
沒有這次勢必有下次。
她雖然不贊同姜肆的說法,但……這件事情很複雜,人本身更復雜。
白南涔收回視線,率先往外走去。
此時陽光依然灼熱,空氣中瀰漫著瓜果香。
“三寸人心不可量,紀老闆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不好說,但沒有酒蟹這種東西,他起碼……能當更長一段時間的好人。”
這些人可能只是紀老闆用來粉飾利益的虛情假意,也可能只是他富有指縫中隨意灑出來的水。
但在大體上來說,他確實幫助了許多人。
執筆人留下這一句,隨即斷開了與五人的聯絡,他轉動著痠痛的脖子,再度望向窗外。
明明已至中午,街上卻還是密密麻麻的人。
高樓裡有朝九晚五,維持溫飽的打工人,樓外有拉著一車蘋果賣的年輕男人,有推著三輪車賣力吆喝自己農產品的老頭。
還有他們這群當年被一腔熱血忽悠進來的傢伙。
要是沒有詭這種東西的存在,平淡地過著、活著,這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