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那被打落在地的香囊,王小姐的眼圈唰的一下就紅了。
“陸大人,妍兒自知配不上你,可是陸大人怎可如此絕情?”她哽咽著道,彷彿陸鶴安是個負心漢。
陸鶴安的表情倒是冷淡,他沒有半分猶豫,不假思索地開口道,“我與王小姐從未有過交情,何來絕情之說?”
這便是明擺著拒絕了,那王小姐聽了這話,眼淚更是止不住的落下,她掩面哭著離開了。
沈緋歌瞧著陸鶴安突然沒有那麼不順眼起來,方才還以為他是個喜歡拈花惹草的,現在看來,倒是正經的很。
“陸大人,這隻香囊是晚煙親手繡的,還請大人笑納。”人群中款款走出一個女子,不同於方才王妍兒的膽怯,她面上掛著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左相之女,薛晚煙。
方才的王妍兒不過是一個禮部侍郎家的女兒,上不得場面的,可是她,無論才華還是樣貌都是京都中當之無愧的第一,論起家世來也是和陸鶴安門當戶對。
周圍突然響起一陣小聲的竊竊私語。
薛晚煙一向清高,不少世家子弟都傾慕於他,如今她已經年滿十六,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紀,可是每每有媒人上門說親,薛左相總是以孩子還小,不著急為藉口推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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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的一顆心竟然也是系在陸鶴安身上的。
陸鶴安久久沒有回應,薛晚煙面上的表情不變,依舊含笑看著他,“陸大人,下週便是晚煙的生辰了,到時候希望你能來府上做客。”
沈緋歌在旁邊看得眼裡直冒火,好一個薛晚煙,那些不食人煙煙火的模樣也不過是裝出來的,實際上還不是個破壞人家姻緣的卑鄙小人!
陸鶴安終於動了動,他打量了薛晚煙一眼,眼底有淡淡的疑惑,“你不是我國子監的學生。”
薛晚煙想了很多種陸鶴安可能的回應,甚至連他拒絕了之後該怎麼辦都想好了,卻獨獨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樣說。
一時間,薛晚煙面上的表情凝固住了,手也尷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既不是國子監的學生,還是請這位姑娘出去吧。”他說著,大袖一揮開口道。
周圍響起一片唏噓聲,那些原本還想擠著給陸鶴安遞香囊的女子們都開始猶豫了起來。
畢竟連薛晚煙這個第一才女陸鶴安都能拒絕的毫不留情,她們再衝過去,豈不是自取其辱了?
沈緋歌在旁邊看的暗爽,一不小心笑出聲來,察覺到周圍人投過來的眼神,她忙輕咳了一聲,正了正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到底是大家閨秀,薛晚煙只是短暫的尷尬之後,面上的表情便恢復了常色。
“陸大人說的是,我的確不再是國子監的學生,只是表妹剛好放學,我過來接她而已。”她頷首道,斂去的眼眸中多了絲哀怨。
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這不過是託詞罷了,薛晚煙的身份何等尊貴,接人這種事哪裡輪得到她去做。
陸鶴安卻只是點了點頭,留下一句請自便後,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轉身折回到了學堂之中。
已經到了下課的時間,偌大的學堂之間只剩下了百里三月一人,正在埋頭練字,她寫的極為認真,甚至連有人走近了也未曾察覺。
直到身邊響起嘩嘩的紙聲,百里三月才若有所覺的抬起頭,見是陸鶴安正拿著她方才寫完放在一旁的字,百里三月微愣了一下。
怔愣間,陸鶴安開口道,“你這字寫得倒是娟秀中又不失幾分大氣。”
百里三月的臉有些發燙,她遲疑著點了點頭,“多謝陸大人誇獎。”
陸鶴安抬眸看了她一眼,又道,“現下是在國子監,不用那般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