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安果然沒有食言,當日離開國子監以後便進了宮一趟。
聽說他離開之後夏崢嶸大怒,派人把夏玉顏叫到御書房去罵了一通,最後夏玉顏離開的時候,眼眶哭的通紅。
能讓皇上對夏玉顏這般發怒的事情,想來也只有公主府了。
知道些內情的人對此有了諸多猜測,對百里三月更是多了些忌憚。
陸鶴安生的俊俏,京都裡有一大半的姑娘都傾心於他,只是原先礙於他和恆晉郡主有婚約在身,沒人敢去冒這個得罪公主府的險。
可是直到陸鶴安到國子監教書之後,眾人才發現,這個陸大人與百里三月平日裡並沒有什麼交集,也就是說,他們二人之間很可能沒有感情,只是被一紙婚約束縛罷了。
一些春心蕩漾的小姐便有些按奈不住了,再加上她們刻意討論陸鶴安的時候,見百里三月也沒有什麼大的反應,便徹底放下了心來。
雖然國子監裡的女子個個都是高門府邸出來的大家小姐,但是陸鶴安是何等精彩絕倫的人物,就算是早知道他未來的正妻將會是百里三月,趨之若鶩的人依舊不在少數。
畢竟,若是能嫁給這樣一個人,就算做個妾室也是值得的。
陸鶴安對此還是保持一貫了冷漠態度,沈緋歌看著兩人一個無動於衷,一個好像事不關己,在旁邊乾著急。
“我說小月兒,那陸鶴安可是你未來的夫君,又有那麼多人傾慕於他,你就真的不怕他被人搶了去?”小月兒是兩個人相熟之後沈緋歌給她取的外號。
百里三月最初還聽不慣這個叫法,後來見沈緋歌堅持,也就隨她去了。
“我為什麼要怕?”百里三月寫完一幅字,放下筆,拿起那張紙吹了口氣,眯眼欣賞了起來。
若是陸鶴安真的心中沒有她的話,就算她急也沒有用,他的心總還是會在別人那裡的。
不過以百里三月兩世對陸鶴安的瞭解來看,陸鶴安可不是什麼會被男女之情所困的人,從他出名以來多少女子都明裡暗裡的鐘情於他,若是個定力差的,如今早就有個風流的名聲了。
而且就算陸鶴安願意娶別人,那些姑娘的家裡敢嫁嗎?
雖說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誰都知道,嘉和長公主崇尚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這麼多年來百里和煦也就她這麼一個正妻。
百里三月可是太后,皇上,嘉和長公主都放在掌心裡捧著的寶貝,若真有人成了陸鶴安的妾室,那還不是要成了這些大人物的眼中釘,肉中刺?
沒有人敢冒這樣的風險。
沈緋歌是個直腸子,想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還想勸些什麼,聲音卻被外頭的鬨鬧聲給打斷了。
一群女子圍著陸鶴安,不知嘻嘻哈哈的在說些什麼。
“真是豈有此理!”沈緋歌一拍桌子,怒聲道,“小月兒你還在這裡坐著呢,她們當你不存在是不是?”
百里三月挑了挑眉,視線落到陸鶴安的背影上,又轉到了其中幾個女子手上拿著的香囊,臉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
又是塞香囊這種老套的橋段,這些女子就連示愛的方式都是千篇一律的。
“你怎麼還笑的出來?”沈緋歌氣的牙癢癢,把手指捏的咯咯作響。
手指捏的咯咯作響,開口道,“你等著,我過去幫你看看。”
百里三月剛想開口去攔,見她已經走遠,只好放棄這個想法,無奈地搖搖頭。
沈緋歌趕去的時候,正巧遇到一個女子要把自己手裡的香囊往陸鶴安懷裡塞。
陸鶴安皺了皺眉,想要閃身避開,奈何被團團圍住,避無可避,無奈之下,只好伸手拂去那女子的手。
“王小姐,請自重。”他斂了斂眉,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