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緋歌接過木牌看了兩眼臉色頓時變了,她回手把木牌遞給百里三月輕聲說道:“是大皇子的人。”
木牌上面刻著一個趴在地上的麒麟標誌。
百里三月上下打量了兩眼,輕輕點了點頭。
隨即,目光看向已經癱坐在地上多時的女人,她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
臉色慘白的像一張白紙一樣,卻始終死死的護著懷裡的孩子,一身布衣雖然很普通卻只有一些附在表面的灰塵,而她懷裡的孩子衣衫卻十分整潔。
深灰色的衣裙,白布做頭巾……。
難道!
百里三月想到車伕的家人眼前頓時一亮,這女人沒有什麼錢,一定捨不得僱馬車,又抱著個孩子走走停停身後還有人追殺。
之前是她想錯了,若不然興許能早點找到她們。
今日若不是夏玉奇被顛吐了她們說不定此刻早就到了劉家村,明天照樣會無功而返。
這樣想著,百里三月臉上浮現出了幾分笑意。
她翻身下馬,儘量扯出一個十分溫柔的笑意緩步朝著那對母女走去。
“這位姐姐,你可知這些人為什麼追殺你?”
那婦人見到百里三月靠近整個人都瑟縮起來,又抬手把孩子往懷裡按了兩下,一雙眼睛不住的往下留著眼淚,滿是驚恐。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姐姐,你別怕,我們是好人,只是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追殺你。不然幫你一次卻幫不了你一輩子,你說是不是?”
百里三月一邊柔聲勸說著一邊伸出手想要安撫一下這個婦人的情緒,卻沒想到她突然猛地往後躲了一下,厲聲說道:“你別過來!”
見狀,沈緋歌再也忍不住了,她抓著軟劍快步上前。
手腕一翻,一道寒光閃過,軟劍頓時橫在了婦人的脖子上,劍氣還割斷了她一縷頭髮。
“你這人當真不識好歹,你可知你面前的人是什麼身份!她好心想幫你,哪容得你對她大呼小叫,快說,他們到底為什麼追殺你!”
那婦人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楞在了原地。
過了半晌,她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般,抱緊了孩子放聲大哭。
百里三月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有氣無力的說道:“還是先讓她冷靜一下吧,我們回去把夏玉奇叫過來。”
“這事跟大皇子有關,這女人說不定對我們有用,現在走了她偷偷跑了怎麼辦?”
百里三月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她不會再跑了,有人想殺她,她要是回了孃家說不定會連累整個孃家的人為她陪葬。”
話音落地,百里三月垂眸看著地上癱坐著的婦人,輕聲問道:“你說對不對?”
婦人一聽這話顫抖了一下,依舊抱著孩子不肯說話。
“走吧,大不了你把小七留下看著她,要是她想走就直接殺了。左右這裡也有大皇子府的殺手,明日一早我們隨便找個人去報官便好了。”
聽了這話,婦人又是一哆嗦,眼中的淚流的更兇了。
百里三月餘光瞥見婦人的反應勾了勾唇角,帶著沈緋歌往回走去。
小七則真的在沈緋歌的示意下留下來看著那婦人。
走出很遠之後,沈緋歌突然回眸用一種十分陌生的眼神看著百里三月,輕聲問道:“你真的想殺她?”
聞言,百里三月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笑了笑,反問道:“你覺得呢?”說完,她晃了晃手中的韁繩繼續目不斜視的趕路。
沈緋歌跟在她身後看了她很久。
感受到身後探究的目光百里三月的面上也浮現出幾分忐忑。
她只是在試探,沈緋歌方才看她的眼神裡分明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