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安一路沉著臉回到相府,還未進門便見玄羽從裡頭迎了出來,“大人,夏公子來了,正在後院涼亭等著呢。”
聞言,陸鶴安微微頷首轉身往後院走去。
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夏玉奇端坐在涼亭中一身白衣隨著微風輕輕擺動,手邊放著還冒著熱氣的茶杯,桌上是一盤尚未下完的棋局。
“你倒是好興致,天氣如此寒涼還坐在湖中央。”陸鶴安負著手悠悠走來。
夏玉奇聞聲回頭,瞧著陸鶴安眉眼間似有幾分陰鬱挑了挑眉輕笑道:“若因為天氣寒涼便舍了這煙雨朦朧的景色豈不可惜?”說著話,他抬手倒了一杯熱茶送到陸鶴安面前。
見狀,陸鶴安撩起衣袍坐在了夏玉奇對面,“如此場景倒顯得我是個客人了。”
“陸大人這是怎麼了,幾日不見說起話來倒比從前刻薄了不少。”夏玉奇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滾過喉嚨一絲溫暖在身上暈開,他眯了眯眼睛滿臉的愜意。
陸鶴安眉眼低垂默默坐在一旁喝茶,似是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他不說,夏玉奇也不再追問,轉而將目光落在棋盤上。
秋雨連綿,耳邊只剩下棋子落地的脆響並著亭外雨滴落在荷葉上的滴答聲,倒顯出幾分靜謐之色。
呼吸間是隱隱的茶香。
過了良久,陸鶴安終於抬起頭看向夏玉奇,“你今日來,只是為了坐在我這花園中下棋看景?”
夏玉奇微微一笑,放下手中棋子輕聲說道:“自是有事同你商議,不過見你臉色不好便沒有開口罷了,也不知是什麼事能讓陸大人如此煩憂。”
“先說你的事吧!”陸鶴安抬眼往亭外瞟了瞟,依舊不願提起那令他心裡不痛快的事。
“我聽說你私下派人去了江南,可是出了什麼大事?”夏玉奇探了探頭。
前些日子他便聽說了這事,江南一帶離京城甚遠,只有一個藩王駐守平日裡也沒什麼人管,如今陸鶴安突然派人秘密前往不免讓人對江南的那位王爺心生懷疑。
陸鶴安喝了口茶,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淡淡道:“只是偶然聽說大雨連綿,江南似有發生水患的可能,你這是聽了誰的非議還特意跑一趟。”
“如今朝中有不少人都在議論旬南王有反意,這事你難道不知?”
夏玉奇面帶驚訝的看了他一眼,見他依舊一臉漠不關心的神色眼中閃過幾分了然,“是了,你向來兩耳不聞窗外事又豈會在意他們說什麼。”
話音落地,夏玉奇搖了搖手中的摺扇,一臉好奇的問道:“那江南可能有水患的事是誰同你說的?”
“此人送信來的時候並未留下名字,我也不知。”陸鶴安想著百里三月特意隱去自己的字跡就是不想被外人知曉此事,索性隨口敷衍了一句。
聽了這話,夏玉奇面上帶著些許遲疑,“這種事你也信,莫不是京中什麼人想背後害你故意送這樣的信過來吧?”
陸鶴安回眸看著他,唇邊勾起一絲冷笑,淡淡問道:“誰敢。”
夏玉奇微微一愣,隨即輕笑了一聲,合上摺扇放在手心裡把玩著,“既如此,我便先走了,大人若有需要夏某幫忙的地方儘管吩咐。”
聞言,陸鶴安點了點頭也跟著起身往外走。
遲疑了片刻,陸鶴安還是開口叫住了夏玉奇,“你可知京中今日有個自稱神醫的人住在蓬萊客棧,還有不少人慕名前去尋他。”
夏玉奇挑了挑眉,“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這些了?”
“月兒近日同那人走的很近,我恐怕他是個江湖騙子,你且去調查一下這人的底細。”陸鶴安神色一頓,眼中的醋意又添了兩分。
一聽這話夏玉奇頓時明白過來了。
這陸鶴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