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玄羽一瘸一拐的拿著一個信封走進書房,恭敬的說道:“大人,門房今日收到一封信,指名要您親啟。”
聞言,陸鶴安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書卷輕聲問道:“是誰送來的?”
玄羽搖了搖頭,“來的人沒留名字,把信放下就走了。”
“拿來我看看。”陸鶴安伸手接過玄羽遞上來的信件不著痕跡的掃了兩眼。
信上開頭便寫著幾個大字:大雨連綿不絕,江南已有水患望陸大人今早著手準備。若想盡早制服水患必先做如下準備……適當的時候需要開倉放糧以減少流民,有效控制局面,收買民心。
陸鶴安越看越覺得這字跡十分眼熟,不禁皺起眉頭。
這信上的字跡雖然有些潦草卻處處都透著一股熟悉的感覺,下筆的方式和運筆的手法都和百里三月如出一轍。
“大人,這信上寫了什麼,您怎麼如此高興?”玄羽說著話,往前探了探頭想要看看這信上的內容。
陸鶴安輕輕蹙氣眉頭,一臉狐疑的問道:“我看起來很高興?”
玄羽點了點頭,“您方才都笑了。”
這話一出,陸鶴安頓時面色一僵,清咳了一聲冷下臉來一把將手中的信甩到玄羽面前,沉聲說道:“好好看看,這就是你說的什麼都不行,除了身份什麼都沒有的人寫出來的!”
玄羽撇著嘴撿起手邊的信低頭看了起來。
怪不得陸鶴安會那麼高興,原來是那個郡主的信。
匆匆幾眼看過之後玄羽面上露出幾分困惑,他幫陸鶴安收拾書房的時候也見過百里三月的字,雖然不算多好看但還是有些特點的,可是眼前這封信卻不然,字跡潦草凌亂完全不是百里三月的風格。
“大人,這字跡不像是那位郡主的,您是不是想多了?”玄羽小心翼翼的湊到陸鶴安身邊。
聞言,陸鶴安抬了抬下吧,一臉淡漠的說道:“你仔細看看。”
玄羽又拿著信看了半晌,依舊沒看出什麼門道只好搖了搖頭,嘀咕道:“大人,我還是覺得這字跡不是那個郡主的。”
見狀,陸鶴安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眉眼間浮現出幾分笑意,輕輕勾了勾唇角。
既然玄羽看不出來那就代表大部分人都看不出來,百里三月這封信寫的還算成功。
這樣想著,陸鶴安抬手把信放在一旁的火爐裡燒成了灰,隨即起身拂了拂衣袖輕聲說道:“馬上派人去江南。”
玄羽一聽這話下巴都快驚的合不上了,“大人,您真的相信這信上寫的?”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陸鶴安負手站在窗邊,看著外面依舊淅淅瀝瀝不停的雨水神情嚴肅了幾分。
“這個季節連續下幾天雨是常有的事,這雨每年都下怎麼偏今年南方就發生水患了呢!再者說,這大雨只下了一個晚上,今日這雨雖然沒停卻比昨兒小了不少,這寫信的人怎會料定江南即將水患,”玄羽說著話,走到陸鶴安的身側也跟著王窗外看。
他面上帶著幾分不以為然,嗤笑了一聲繼續說道:“要我說,那送信的人連名字都不敢留下一定是個惡作劇,怕大人您查實了之後找他算賬!”
玄羽一個人自說自話了半晌也不見陸鶴安出聲,見狀,他探出頭看向陸鶴安輕聲叫道:“大人?”
“你近日話變得有些多了,可是昨日那軍棍打的不夠狠?”陸鶴安微微側目,眼中盡是冷意。
見狀,玄羽縮了縮脖子低聲說道:“我去還不行嗎。等著看吧,肯定是惡作劇。”
玄羽嘀嘀咕咕的走了,陸鶴安回到桌案邊上拿起書卷準備繼續看,突然想到方才信上寫的那些抑制水患的法子忍不住想要去找百里三月問一問她是怎麼想到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