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安聽完這話面色變得沉重了許多,沉吟片刻抬頭問道:“此時上報朝廷應當還來得及。”
聞言,百里三月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上報朝廷也解決不了實質性的問題,皇帝舅舅只能批更多賑災款項,可是那些農戶手中已經死掉的牲畜卻還是無法處理,堆積在一處等到腐爛了很容易造成瘟疫之類的麻煩。”
“聽你如此說,該是已經有了解決的法子,不如說來聽聽。”
百里三月隨手拿起桌上的宣紙,垂眸在上頭畫了一幅地圖,昏黃的燈光映著她的臉色越發的好看,陸鶴安瞧著她低著頭一副十分認真的樣子一瞬間晃了神,連百里三月說的什麼都沒聽清。
見狀,百里三月放下手中的毛筆,眉頭輕輕蹙氣,一臉嗔怪的說道:“我同你說的你聽見了沒有!”
被她這一吼陸鶴安也回過神來了,看著百里三月噘嘴生氣的樣子目光微微躲閃,面上多了幾分尷尬。
幸虧陸鶴安坐的遠,否則百里三月此刻一定會大為驚奇,他竟然臉紅到了耳根上。
“方才想起別的事了,你再說一遍吧。”陸鶴安手腕一抖開啟摺扇清咳了一聲,隨即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正色道。
百里三月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想著明日帶著薛蘊和還有沈緋歌一道出門,去那些水災嚴重的地方低價把這些淹死的牲畜都收回來,到時候命官府把這些牲畜做成救濟災民的物資。”
聽了這話陸鶴安頓時眼前一亮,看著百里三月的眼中多了幾分欣賞之意。
他果然沒有看錯人,眼前這個被外頭傳得十分不堪的郡主並不想傳言一般草包,甚至比一些京城有名的才女都有學問。
“你這法子倒是不錯,這樣災民不至於一年的辛苦全都顆粒無收,粥棚裡也不至於每天只有稀粥饅頭之類的東西了。”
陸鶴安這麼一說百里三月唇邊頓時溢位幾分笑意來,“你這是同意了!”
聞言,陸鶴安挑了挑眉,輕聲問道:“與災民有益的事我為何不同意?”
三兩句話的功夫便把這事給說定了,百里三月蹦跳著回了自己的臥房,剛剛進門就感覺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沈緋歌正坐在桌邊寫著什麼,見她進來連忙抬手把桌上的宣紙擋住了。
百里三月挑了挑眉並未把她這動作放在心上,目光落在地中間的火盆上擰眉問道:“這是哪來的?”
“這個啊,今日你還沒回來的時候陸大人來找過你,之後聽苗苗說你這幾日都凍得睡不著覺就叫人抬了個火盆放在這兒了。”說著話,沈緋歌還笑的一臉戲謔,走到百里三月身邊輕聲問道:“你們倆還真是心有靈犀啊,他幾天不見回來連自己房間都沒回就來找你,你一回來也直奔他那去了!”
百里三月白了她一眼,抬手推了她一把,嬌聲說道:“我去找陸大人是說正事,你想什麼呢!”
話是這麼說,可百里三月的臉還是不受控制的紅了,紅暈漸漸散開。
見狀,沈緋歌咂了咂嘴,笑道:“都是有婚約的人了,你們這般見面也只能說是溝通感情,害羞什麼。”
“沈緋歌!”百里三月被她這麼一說越發覺得自己解釋不清了,急的直跺腳。
一聲嬌喝過後,沈緋歌卻並不打算放過她,笑了兩聲又棲身上來摟著她的肩膀問道:“如今這個時候還叫陸大人,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改口叫夫君啊!”
“你若再胡說我即刻寫信給你父親,讓他派人來抓你回去。”百里三月臉色已經紅的像是火盆裡的炭塊一樣了。
見她實在管不住沈緋歌胡說八道的嘴只好沉下臉來嚇唬她。
一聽這話沈緋歌連忙站直了身子,正色道:“別,千萬別!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百里三月見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