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林中,時不時一聲鳥鳴。侍衛們坐在一旁石頭上休息,三兩個圍坐一群,家長裡短,隨意閒聊。
在他們身邊,停著輛馬車,車簾垂下,將馬車裡的情形全部遮掩,看不見分毫。
“籲……”突的一尖利哨聲響起,穿透耳膜般的刺耳。眾守衛被這突如其來的異響驚到,一時間紛紛用手捂著耳朵,四目相對間盡是不知所措。
頭頂樹葉紛紛掉落,抬頭,四面八方數十個黑衣人紛紛飛身而下。毫無防備的守衛們慌忙抽出佩刀,一時間刀光劍影,打殺一片。
一黑衣人趁眾人糾纏紛紛,一劍刺入馬車內部,抽不刀刃來,卻並不見血紅。黑衣人惱怒,翻身上馬,直刺向內。
劍風將簾子掀動,他不由的動作一頓,馬車裡竟然空無一人。念頭一轉,黑衣人向馬車下方插入一劍,卻依舊不見血腥。
回想起,剛才的守衛們見到他們第一反應是抽劍打鬥,而並不是保護馬車。
怒火中燒,黑衣人衝出馬車:“馬車裡沒人,撤!”
一眾黑衣人瞬間跳入叢林,不見身影。只餘下了倖存的守衛和一地血河。
“啪”清脆的響聲迴盪在房內:“一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蹲守半日就守了個空馬車!本宮留你們狗命有何用!”玉如意臉色漲紅,呼吸不順。
趙嬤嬤忙上前為她順氣:“娘娘息怒,氣壞了身體就不值當了。”
“屬下知錯。自知辦事不利,懇請娘娘責罰。”暗衛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像一塊冰雕。
驀然,屋外一陣喧譁,玉如意眼神示意趙嬤嬤出去檢視,隨後又冷凝了面色:“你,老規矩,自己下去領罰。”
“是。”暗衛點頭,依舊毫無表情,像一個沒有情緒波動的活死人。
玉如意正準備派人重新調查,趙嬤嬤卻慌慌忙忙的踱著步,面色古怪,將房門小心關好,這才上前附在玉如意耳邊說道:“娘娘,不好了,那二皇子竟然已經進京了!”
“什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玉如意一把將桌上的茶盞掃落下地。精美的瓷器瞬間成了一地碎片。
玉如意揪住趙嬤嬤的衣領:“他此刻人在哪,只要沒有入宮,本宮都有手段讓他死!”
趙嬤嬤自知玉如意此時氣急敗壞,情緒不穩,想了想自己剛才在外聽到的訊息,一時白了臉,哆嗦著嘴唇不敢言語。
“快說!”玉如意顯然並沒有等待的耐心。
微微闔眼,趙嬤嬤心驚膽戰,小心翼翼的繼續道:“娘娘,有點晚了,二皇子已經進宮了,此刻已去面聖。剛才外面的動靜也是因此……”
聲音細弱文吶,玉如意卻聽的真真切切。氣急攻心,一向心高氣傲的想殺一個人輕易的如捏死一隻螞蟻。何時經歷過這樣的失敗,而她要殺死的人居然還措不及防的以這麼快的速度出現在她身邊。
陳紅繡一襲玄衣,髮絲微亂,俊秀的臉上染有些許倦色;幾月之前,百里三月傳信給他,道明瞭京城現下的情況。
玉家的虎視眈眈不得不防,百里三月讓他先帶一小隊人馬在京城外住下,等待皇上詔書。
皇上詔令後,再派傳信於江南,江南派出一隊人馬護送假馬車進京。這樣有備無患,以防大張旗鼓的進京引歹人作祟。他知百里三月這樣安排定有其理,便如信上所說,先帶了一波人馬住在城外。果不其然,江南派出的護衛隊遭到了襲擊,有人要致他與死地。
眯了眯眼,陳紅繡想到屬下報備的江南護衛隊的慘狀,便覺得脊背發涼。心中不由生起對百里三月的感激。
思緒紛飛,已然來到了殿前。殿前月臺兩角,東立日晷,西設嘉量。殿頂滿是黃琉璃紅瓦片,好不華麗。
他深呼一口氣,將滿心思緒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