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
柳月初一愣,“你確定沒看錯?是來找咱們的麼?”
“是,絕對沒錯,我特意問了傳旨的人,他還讓我先跑過來,告訴您和袁公子別走!”柳淘的小嘴巴極快。
柳月初連忙看向袁厝。
袁厝則抓起她的小手到門外,“出去看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管事和夥計們也陸陸續續的跟出來……
前來傳旨的人是程海。
柳月初頓時沒了什麼好眼色。
程海與袁厝對視了一眼,隨後十分虛偽的寒暄。
“聖旨都已經來了,還不快把接旨的香案擺好?”他看袁厝和柳月初不動聲色。
柳月初看了一眼鋪子內,“不如到裡面聽宣?”
“不,就在外面。”程海十分堅持。
柳月初只能讓夥計們把香案等物擺出來。
所有人跪在地上聽候旨意,就連街邊的百姓也跟隨下跪接旨了。
程海開啟旨意,依舊是廢話說了一籮筐,但歸根結底是誇讚了柳家不驕不躁,沒有因為救治太后便趾高氣揚。
“……太后安康,特賞絲綢十匹、燕窩十盒,雙面屏風三件,筆墨紙硯各一套、茶葉三桶、金絲銜珠蝶形碧玉簪一支,景泰藍點翠河形釵一件,鏤空牡丹珊瑚頭花一朵,灑金珠蕊海棠絹花一套……”
他一本厚冊子,唸叨這些賞賜物件就說得口乾舌燥。
終於唸叨完畢,程海才將聖旨十分工整的合起來,又傳了陛下的口諭,“賞賜雖重,但袁厝切莫高,好生準備秋闈科舉,朕等著在皇宮見你。另外太后對你送的絹紙十分喜愛,秋闈如若中了狀元,你再送太后一套。”
……
這後面的口諭家長裡短。
可聽在眾人的口中卻如驚濤駭浪。
還說人家袁厝要挾太后,所以被厭惡的趕出來,什麼賞賜都沒有?陛下都在宮中等著他秋闈去見了,這擺明了三甲必須有這位一個啊!
剛才跟著白家和死者家屬鬧事的人不由心虛,他們也不過是看不得別人過的好,很想落井下石。
但眼下人家是越過越好,落井的石頭是沒有,只能他們自己跳進去了。
柳月初聽得美滋滋,早就忘了剛剛還在罵齊霄帝這個親爹不靠譜。
袁厝十分認真,面色冷漠如塵,“袁厝謹記陛下教誨,感恩太后喜愛,秋闈定會盡心竭力,不辜負陛下與太后眾望,奪了狀元再到殿上謝恩。”
程海嘴角一抽,什麼就奪了狀元再謝恩?不給個狀元還不去了唄?!
柳月初卻覺得如此甚好,“對,夫君定要努力,決不能讓陛下失望,哪怕得了榜眼探花都是丟了陛下的臉,那是要進殿謝罪了。”
“娘子教訓的是,夫君銘記在心。”
“我會全力支援夫君,以夫君為榮耀。”
……
程海實在聽不下去,殿試最後的名次,就是陛下定的。
這不明擺著要黑幕,實在太不要臉了!
“二位接旨吧?”他語氣都沒了和緩。
袁厝拉著柳月初一同接過旨意,隨後從跪拜的姿勢站立著。
“按說明日即便沒得太后壽宴的請邀,我們也該朝向皇宮給太后賀壽磕頭的,可惜剛剛出了點兒差錯,明日怕是要去縣衙,公公莫要怪罪啊。”
柳月初見縫插針,反正程海都來了,她沒有理由不告狀。
況且白家的事,也是宮裡給了德妃娘娘體面,所以才稍稍懲戒了白舜財,沒有一棍打死。
但打不死的老東西又出來搗亂,故意惹是生非。
柳月初就不信,這個節骨眼兒了,德妃娘娘還包庇?她反正已經蝨子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