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初自然沒看到李家的馬車,而是就在鋪子門前硬撐。
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原本剛剛起了一絲的勢頭也逐漸有些變味兒了。
她察覺到不對勁兒,於是又派人去縣衙請衙役。
此時一哥輪椅緩緩靠近,圍觀的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柳月初朝著那邊一望,的確驚詫,沒想到是白家這個老頭子?!
白舜財在上面看了許久,實在不過癮,必須要下來再給柳月初的傷口上灑上兩把鹽,否則他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柳家真是作孽啊,作孽自然就有天收。”白舜財喜上眉梢,樂得險些嗆到,他咳嗽了一通才看向被柳家家丁摁住的人,“別怕,他們家都已經被晾著了,等太后大壽之後,興許第一個被處罰的就是他們。”
“你們不過是為了伸張正義,到了縣衙也能挺直腰桿,這世道懲奸除惡,縣衙的大人不會包庇惡人,而且老夫也願意為你們撐腰。”他已經擺明了要和柳家作對了。
柳月初看他這幅模樣也瞬時明白咋回事。
她上下打量著白舜財,“挺好的一個老頭子,偏偏長了一雙嘴,你是真不吝家裡事多麻煩,還故意惹是生非?”
“我惹什麼了?我是在為普通勞苦百姓鳴不平。”白舜財故意咬重那幾個字,“而你?口口聲聲的良善也不過是做戲罷了,一百兩銀子都不賠,讓人家孤兒寡母的怎麼過?”
“你這麼好心,不如接了你家養著?”柳月初可不接他的招。
白舜財臉色一僵,鬍子都被氣發顫,“我和她非親非故,為何要接我們家?”
柳月初幽幽,“你知不知道先帝朝時的老太妃為何活到了一百零七歲?”
“為何?”白舜財沒反應過來。
“因為她不管閒事。”柳月初道。
白舜財“咣咣咣”的頓著柺棍,他就不能明白,到了這個節骨眼兒,死丫頭怎麼還能撐住呢?!
“用不著你在這裡嘴硬,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不等二人繼續說,遠處的衙役們也散步似的逛過來。
白舜財瞬時喜笑顏開,指著柳月初就汙衊道,“這個女人的貨物砸死人,不肯認,還不肯賠給傷者家屬銀子。官老爺青天在上,快把她們抓起來!”
他與魏公銘已經打過了招呼,魏公銘知曉此事。
衙役頭子看了看白舜財,滿臉不屑,“所以這裡有你什麼事兒?”
“我是為了死者一家子打抱不平的啊!”白舜財說道。
衙役頭子看向袁厝,湊過去低語了幾句。看到袁厝點頭,他才讓衙役們把門口鬧事的人帶走,“……衙門怎麼判,柳家怎麼認,就勞煩諸位辛苦了。”
衙役頭子點了點頭,讓人把白舜財也一併帶走。
白舜財瞬時仰天大叫,“關我何事?!”
袁厝超後襬了擺手,後面出來一個對面茶樓的夥計。
夥計把白舜財和隨從的對話全說了。
說他們痛恨柳家,更說他們給了死者家屬銀子來鬧事,包括那幾個一邊挑撥的根本不是死者親戚等等。
“……小人是伺候人的,所以這些話都是在門口聽到的,生怕他們報復,所以沒敢出聲。”
“但官爺們已經來了,袁公子便請小人前來做個證,蒼天在上,小人所言沒有半句虛字,否則天打雷劈五雷轟,不得好死。”
白舜財眼睛險些瞪出來,“你、你們、你們居然……”
“家大業大,來談事情的人多,皮草鋪子太小呆不下。所以我剛把對面茶樓買下來……”袁厝語氣輕輕。
誰能想到白舜財偏偏跑到那裡去看熱鬧,而且說話也不知低聲些,這就怪他自己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