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樹立說完之後,用近乎審視的目光一直盯著祁同偉,似乎是想從他的眼角捕捉到一些什麼,出乎他意料的是,祁同偉的眼神先是震驚、緊接著夾雜了一些複雜的情緒,轉而卻變得釋然了,但唯獨沒有慌張和恐懼。
此子不可小覷。
以他的見解,要麼祁同偉是心理素質特別強大,要麼是背景足夠深厚,否則別說是剛剛參加工作不久的新人了,哪怕是一些“老狐狸”也絕不可能這麼淡定。
祁同偉並沒有大喊大叫,反而淡定的說道:“張主任,你說的錢我不清楚怎麼回事,而且我在加入刑偵隊,不,是我參加工作之後,我絕對沒有索賄受賄貪汙等行為。”
望著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張樹立卻不以為然,冷聲道:“也就是說你是在參加工作之前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這些行為了?”
聽到張樹立的話,祁同偉真想直接開口罵人了,也不知道他這種智商後來是怎麼爬到京州做紀委一哥的。
“張主任,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在參加工作之前只是一名漢東大學的學生,你覺得誰會給一個學生行賄,難不成還能有事要找我一個學生幫忙?”
張樹立剛剛只顧著找祁同偉話中的破綻,說完之後自己就後悔了,結果卻直接被回懟了一波。
祁同偉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別說他是漢東大學的一個學生了,就是現在他在刑偵大隊做個副大隊長,似乎也不會有人這麼快的給他“送禮”安排吧!
“反正情況就是這樣,我先和你講清楚了,至於具體交不交待,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之後,張樹立將手中的資料夾直接往桌上一放,轉而在沙發邊上坐了下來,一腳翹起了二郎腿。
雖然鬥嘴沒有取勝,但紀委的手段多的是,只不過現在還沒必要使用。
他也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可畢竟是副書記鄭松直接安排的,他也只好耐著性子接了過來,同時也告誡著自己決不能犯經驗主義錯誤。
“張主任,不好意思,我沒什麼想說的,因為我是被誣陷的,是冤枉的。”
祁同偉的語氣連帶著也不好了起來,因為他聽到了張樹立的話語中居然隱隱的透著一絲威脅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
張樹立似乎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直接笑了出來,連帶著雙肩也不時的抖動著。
“來到這裡的沒有一個不說自己是冤枉的,一開始我從事這份工作的時候也覺得是不是搞錯了,甚至還會同情被審理的那些人,但後來調查結果發現,進來的沒有無辜的,人的貪慾也是沒有止境的,所以我絕不會輕易的犯錯誤,而是以真正的證據和實踐來論證。”
祁同偉也著急了起來,竭力的想著自證清白的方法。
當白紅慶和呂林回到縣局之後,陳虎便迫不及待的問道:“二位領導,同偉呢?”
“來我辦公室吧!”
白紅慶丟下這句話之後,便匆匆的上了樓。
陳虎看出了白紅慶的為難,便趕忙隨著二人來到了局長辦公室,並懂事的將門關了起來。
三人不約而同的點燃了手中的香菸,由於門窗都是關著的,一瞬間房間裡煙霧繚繞了起來。
“陳虎,同偉這次應該是得罪人了,恐怕想走出紀委的大門難了。”
呂林將縣紀委那邊的情況原封不動的告訴了陳虎,但是卻隱瞞了白紅慶的一些猜測。
畢竟是涉及領導的事,所以有時候還是要慎言的。
“他能得罪什麼人,目前經手的幾件案子哪一次不是我和他一起參與的,要真的得罪人,那人家的第一目標肯定是我,而不是他啊!”
陳虎覺得這個理由肯定不成立,同時更不相信祁同偉“貪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