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一聲吼,把門口打小算盤的兩個人嚇得不輕。
張武將配件交給門口的侍衛,跟著韓德勝進了門,頭都不敢抬,等著太子爺先問話。
“太子殿下,您做噩夢了?”韓德勝就手擰了擰帕子,遞給太子爺。
“孤無妨。”蕭景珩面色平靜,他想自己最近總是夢到自己前世看不到的一面,可能是上天的指示。
“阮流箏,最近在做什麼?還是在母妃宮裡?”蕭景珩冷聲問道。
張武有些訝異,以前自己過來,太子殿下見到自己,肯定是第一時間問問顧家的,今天有些反常啊?
還是說,又想起青梅小表妹來了?
那之前,給人家顧三姑娘的婚事使絆子,可真是缺了大啥了······
可是韓德勝離得近,看的清楚,剛才太子爺喊放肆的時候,眼神裡分明是帶著殺氣的,連問起阮家姑娘的時候,語氣都算不上友善。
“這陣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在玉芙宮陪著麗妃娘娘,昨天阮大人派人將人叫回去了,應該是家中有急事。”韓德勝回道。
“以後,阮流箏再來東宮,一律回絕了。”蕭景珩沉聲吩咐道。
“哦吼——”張武不由自主地出了聲,他只是感嘆一下。
“張武?你怎麼又來了?”蕭景珩扶了扶額頭問道,這個張武最近一來,就沒什麼好事兒。他實在不想看到張武了。
“啟稟太子殿下,卑職是來請罪的。”張武結結實實的跪在地上,語氣誠懇。
“說說吧,什麼簍子?”蕭景珩說道。
張武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陳述一遍,蕭景珩攥緊了拳頭,復又鬆開,然後又握緊,這個張武真是應了自己的名字了,空有一身的武藝,比不上哥哥張文。
“你以後,最好還是不要想什麼好主意了。”
“是,卑職謹遵太子殿下吩咐。”張武也鬆了口氣,幸虧太子爺手底下目前沒有比自己功夫好的人,不然自己真是要喝一壺了。
“先更衣去上朝。”蕭景珩衝著張武擺了擺手,“你回去,好好跟著顧三姑娘,沒事兒別回來了。”
即便是太子,有了煩心事兒,也照樣得去上朝。
*
早朝上,皇帝提起晉王會入京的事兒,讓蕭景珩招待好自己的哥哥,蕭景珩自然是無有不應的。
他還注意到,提起晉王的時候,自己的姨夫阮周的眼珠子,根本就定不住,都快轉出眼眶來了。
陸望州作為翰林院的修撰,今日當值,負責記錄皇帝的言行,他坐在皇帝的下首,看著太子爺,又想起顧傾禾來了。
顧傾禾幾歲就跟著顧伯父去了登州和自己做鄰居,一起長大,過了今年的春節才回的京城,她和太子又沒有什麼交集,怎麼就被太子盯上了呢?
甚至太子爺還親自攪黃了臣子馬上就成的婚事,也算是君奪臣妻,為人所不齒的啊,這是他覺得不合理的地方,讀遍了傳記史書,卻參不透太子這樣對顧傾禾是為何?
蕭景珩察覺有人盯著自己,側臉一看,不禁笑了,原來是陸狀元,他這麼不友善的看著自己,他可以理解,也可以大度的原諒他。
陸望州就看到向來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衝著自己點頭笑了笑,這對他來說,無異於傷口上撒鹽。
他低下頭,直到早朝結束,都沒再抬起來,只顧著奮筆疾書。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揮著拂塵,高聲喊道。
“恭送陛下——”大臣們跪地行禮,等皇帝的身影消失,才起身,三三兩兩的出了宣政殿。
“阮侍郎,留步——”阮周急匆匆的往外走呢,就聽到身後傳來太子爺身邊大太監的聲音,連忙頓住腳步,回身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