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聞言,看了看阮流箏,點頭笑道:“跟你年輕的時候,有些相像,很是乖巧。”
阮流箏還是羞赧地站著,麗妃卻覺得心裡不得勁兒,“陛下,您是嫌棄我老了不成?”
“朕可沒說。”
阮流箏見狀,也不再多留,福了福身子,“皇上,娘娘,臣女先告退了。”
殿內只剩下兩個主子,麗妃似嗔似怨的說道:“陛下,臣妾十幾歲就進宮服侍您,生下了太子,又不在自己身邊養大的,這流箏雖說是家姐的孩子,但是貼心極了,跟自己的女兒,沒有什麼差別。”
皇帝自然知道麗妃的意思,但是他不能允了這個要求,“太子的婚事,你不用操心,自有朕給他看著。”
“陛下,臣妾當然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能對太子的婚事指手畫腳,但是作為生身的母親······”
‘麗妃,慎言,朕之前就說過,朕的孩子,只有一個母親,那就是皇后。’皇帝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語氣也沒有剛才那樣和煦了。
“是,臣妾僭越了。”麗妃起身說道。
“可是,太子殿下說他自己不想納側妃呢,這可是違背了老祖宗的規矩呢。”麗妃還是不肯死心,“若是不要其他女子,怎麼能夠為皇室開枝散葉呢。”
麗妃說的義正言辭,皇帝聞言,卻只是笑笑,反問道:“一個女人,只能生一個孩子嗎?”
“那也是——”
“老祖宗的規矩多著呢,后妃不議前朝之事,是後宮最重要的規矩,太子的婚事,也是朝事。”皇帝淡淡的說完,起身就要走。
“臣妾知錯了,以後再也不說了,還是老老實實伺候陛下就是了。”麗妃連忙抓住皇上的胳膊,溫聲賠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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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箏從麗妃娘娘的正殿出來之後,沒有回自己住的側殿,而是到御花園旁邊的桂樹林裡走走,順便摘點桂花做成茶,'春飲玫瑰,秋飲桂',也是時下流行的。
“姑娘,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要是被別的宮裡人看到了,又給麗妃娘娘惹麻煩,您心裡又要過意不去了。”婢女提著半籃子桂花說道。
“好。”阮流箏應道,主僕二人剛回轉幾步,就聽到幾個太監說話。
“太后娘娘每年都要做桂花糕點,一到秋上,咱倆就忙活幾天。”
“可不是,不過太后娘娘給的賞錢也多啊,這次心情明顯高興,給的比去年還多呢。”另一個拿出荷包拋了拋,落回手裡,發出實實在在的聲響。
“去年這個時候,才開始打算太子爺的婚事,事兒多,心情就一般,今年可不一樣了,人選都定好了,自然心裡痛快。”
“什麼定好了,沒有準信兒,別亂說話,在宮裡,亂說話比亂吃飯還要嚴重,你不清楚啊?”
“哼,拿不準的事兒,我自然不會亂說,再說這裡也沒有別人,聽太后娘娘宮裡的人說,太后娘娘都把自己的聘禮鐲子,戴到顧家姑娘的手上了,還說金碰玉,動靜好聽呢。”
二人都是揀著花瓣舒展的往籃子裡放,沒一會兒,他們就走遠了,只留下失神的阮流箏。
“姑娘,我扶著您,咱們回去吧,已經出來很久了。”
阮流箏任憑婢女扶著自己,口中喃喃道:“果然,對用了心之人,不光可以自己出力,連太后娘娘都被請出來了。”
“姑娘,咱們不必執著,節後回了家,老爺肯定不會虧待了您的。”
阮流箏聞言,輕呵一聲,在父親的心裡,自己是工具,大於是他的女兒吧。
東宮
蕭景珩剛從永壽宮盡孝回來,這會兒心情還算不錯,“韓德勝,孤記得之前母后給留了幾對耳飾,儘快找出來。”
他之前在相國寺,跟顧輕禾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