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鑑?當然要明鑑了,搞鬼的一個都別想逃。
“韓德勝,把參與正院施工栽種的宮人,都叫到這裡來。”
韓德勝都不用看太子爺的臉色,就知道此時已經是暴怒的邊緣了,“是,奴才這就將人都帶過來。”
不出半盞茶的時間,做工的太監們,都低著頭站在院子裡,等著太子爺示下,個個都不敢亂看,生怕被第一個提問。
倒不是因為自己做了虧心事,而是現在太子爺身上散發的氣息,說句大不敬的話,像是地獄來的使者一樣。
蕭景珩冷眼在人群中檢視一遍,一個個都跟鵪鶉一樣,不像是做下此事的人,“張文,張武,你們將人隨機分到兩處,將每人在東宮時的所作所聞,都記錄下來。”
張文、張武兄弟應了是,便帶著人先退下去了。
“再著人去請兩個太醫過來,再讓寶順看看東宮每日當值記錄。”蕭景珩下意識地覺得,這東宮的後院,不大幹淨。
上輩子,他沒有多分心思在這些上,一切都是由下人做的,這一次,他應該為顧傾禾把這後院的不堪之處打掃一番。
“太子殿下,這事兒查清楚,估計得要個一天兩天的,您先······”
韓德勝還說著,就看到太子爺抬了抬手,示意他打住,“張文兄弟對付這些宮人,不出一個時辰,孤且在這裡等著。”
就算是他人不在這裡,他的心思也是在這裡。
韓德勝看太子爺的臉色,也沒敢再勸,做奴才,第一重要的就是聽話了。
果然,在太子爺喝了三杯茶之後,就拎著一個渾身發抖、眼神亂飄的太監,來到了太子爺的跟前。
“太子殿下,屬下問到此人,他支支吾吾說不上來,而且還有一天,任何人都沒有看到他在哪裡,屬下以為此處有異,特意帶來請太子殿下盤查。”張文將人往地上一扔,拱手說道。
蕭景珩放下茶杯,抬眼看去,還沒有開口呢,這太監就先癱成一團,口口聲聲的喊著冤枉了。
韓德勝定睛一看,這是東宮裡的太監,正是他分配來監管園中栽種之事的全祿,心中直呼大事不妙,這怕是要連累到他?
“說說吧,孤不會放過作亂之人,也不會錯殺一個無辜之人。”蕭景珩面沉如水,聲音也是冷清的。
這就讓人更加害怕了,“求太子殿下明察,奴才那日不在東宮,故而無人給奴才作證,是奴才翫忽職守,出了這樣的大事,奴才該死,但是這事兒真的不是奴才做下的。”
“這事兒?你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蕭景珩指了指地上的小包袱。
“奴才不知道,但是奴才想著該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怎麼不敢大大方方示人的。”全祿顫巍巍的回道。
蕭景珩哼笑一聲,“先不論這些,說說你不在東宮的那天,去哪裡了?見了什麼人?可能證明?”
聽到太子爺這話,跪著的全祿面露難色,“太子殿下······”
“吞吞吐吐,浪費孤的時間,先拉下去打上二十個板子,再來回話。”蕭景珩擺了擺手。
韓德勝看著全祿的小身板,二十大板,好的話,也得二十天下不了炕。
“奴才招,奴才都說——”全祿高聲喊道,看太子爺又看了過來,又放低聲音,“奴才,奴才是跟宮女私會去了。”
太監宮女對食,也是違反規矩,但是跟眼前這件惹得太子爺動了怒的事兒,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全祿果斷地說了出來。
“哪個宮裡的?”韓德勝恨鐵不成鋼的問道,你說說都做了閹人,沒有金剛鑽了,還硬攬那瓷器活兒,幹什麼呢?
全祿依然是頭也不敢抬,但是卻莫名的有了點兒信心,“是玉芙宮的,灑掃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