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禾還沒等蕭景珩當面跟自己述說這含糊不清的字條時,京城就傳開了,禮部侍郎家的女兒,麗妃娘娘的外甥女,人沒了。
具體怎麼回事,平民百姓是不清楚的,只阮家悄悄發了喪。
話要從蕭景珩命人打的阮流箏的侍女,斷了氣開始說起。
阮流箏回到自己的帳內,也不敢跟人說話,只耳邊不停的迴響著太子說的話,他說要把自己送離京城。
怎麼送?事情敗露了,她想推給雪燕,已是不可能,而太子也不想給她留體面。
可這“體面”、“尊貴”,是她的追求,她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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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珩到了麗妃娘娘的帳子前,大宮女萍兒跟麗妃通報的時候,麗妃還有些吃驚,“太子來做什麼,又是跟我吵架的?”
“娘娘,您不能這麼說,昨天不是還唸叨太子爺沒過來看您嗎?”萍兒扶著麗妃起身,賠著笑道。
麗妃輕哼一聲,“讓他進來吧?我倒是要看看,他今天打算怎麼氣我?”
萍兒笑著,引了太子爺過來。
“兒臣見過母妃。”蕭景珩腰背挺得筆直,面色也是冷峻的。
麗妃一看,心裡的火也往上冒,“太子過來,是有事要說?”
“跟您說一聲,圍獵回宮,孤會把阮流箏送出京。”蕭景珩沉聲說道,“她妄圖下藥,謀害太子,若不是看在您生身恩德的面上,孤早將她賜死了,連帶著阮家姨母,也難逃死罪。”
“謀害你?流箏一心傾慕你,你說的是什麼話?”麗妃勃然大怒,起身說道。
“她傾慕的是權貴。”
“孤過來,是跟您說一聲,她有自己的親孃,黏著您,是有利可圖而已,之前利用您,接近東宮,之後,可能就是接近父皇了。”
“你走,我就當沒生過你!”麗妃被太子氣的,手都顫抖著指向帳外。
蕭景珩也沒再多說,直接離開了。
等麗妃的心情平復之後,萍兒才找到機會說話,“娘娘,您別嫌棄奴婢多嘴,奴婢覺得太子殿下說的有道理,最近皇上的身子又好轉了不少······”
麗妃聞言,才抬眼看了萍兒一眼,心思也是百轉千回。
萍兒見狀又說了一句,“阮姑娘雖然平時跟您在一起,看起來端方守禮,但終究是大姑娘的女兒,被逼急了,怕是會出下三濫的招數。”
麗妃的姐姐,阮流箏的母親,就是個心思果決的,當時就是跟阮周先有了首尾,才成了親事。
“最近皇上確實好了不少,不然也不會讓那小賤人,有了身孕,自己的孫子都一連串了,又整出了兒子來。”麗妃憤懣道。
“去皇上帳中看看。”
麗妃帶著萍兒來到皇上的大帳前,卻看到孫廣跟吃了蒼蠅一樣,站在門口,也不進去通報。
“發生了什麼事兒?”麗妃問道。
“娘娘,請您先回去,皇上現在在裡面忙呢。”孫廣低聲說道。
“誰在裡面?儲秀宮的?”麗妃見孫廣這樣,更是著急,但是他想著太子爺的話,'若是阮流箏在,麗妃娘娘來了,略微攔一攔。'
孫廣私心裡覺得,太子爺這樣做,委實不厚道,對麗妃來說,太殘忍了。
但是,轉念一想,若是阮家姑娘,沒過來呢?
麗妃自然是百爪撓心,她現在不停的想著太子的話,若是裡面那女人的聲音,真的是走投無路的阮流箏呢?
姑侄可以共同侍君,那姨甥,也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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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帳內,皇帝即便是飲了鹿血,也沒有色性大發,要了阮流箏,這女子看起來無害,實則內裡包藏禍心,也就是麗妃喜歡被她奉承。
這也是他留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