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得以提前安排大管家和一眾忠僕,景長寧自然知道銀子票子目前是不缺的,大姐也不笨,吃的穿的肯定有幫他們準備,這一點景長寧相信。但是還是一臉鬱悶,也不知大姐是怎麼想的,怎麼會讓熙姐兒跟著他們去流放?這是有什麼用意嗎?
“最後半盞茶功夫趕緊上路,閒雜人等,放下東西就儘快離開。”那邊的犯人已經開始起身,官差也已經開始在趕人了,他們這邊還算寬容一些,一是他們來得遲,可能也顧及到這邊還有受傷不能行走的人,所以還給了幾分面子。
沒時間了。
即使景長寧滿腹狐疑,但是也知道沒有時間了,大姐的話他信,但是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大姐會讓外甥女跟他們去涉險,小小年紀還幫得上忙?一路不用人背就不錯了,難道就是為了偶爾遞給他一兩個荷包嗎?
他現在只想著先打點,不然板車和僕人也帶不了。大不了先解決了官差那的事,待會再想辦法不讓外甥女跟著就是了,奴僕板車這一路還是極其需要的,馬虎不得,不快點打點,官差肯定是不會放行的!他現在都後悔剛才跟族人在後面糾纏時間太長了:不值得。
有錢鬼門關都可以開啟,他就不信賄賂不了這幾個小鬼。
自從來到這裡停下,景長寧早就注意到了那邊的十個官差,九個穿著都一樣普普通通的官差常服,跑前跑後聽別人吩咐的肯定沒有官職。其中一個四十出頭的刀疤臉應該算是小頭目,也是官爺信得過的人,不然其餘八個也不會都聽他指揮。
唯有一個穿戴整齊,著黑色騎裝、領口袖口都繡著金絲的肯定是官爺,他現在正坐在唯一一輛拉糧食和生活用品的馬車車轅上,偶爾把刀疤臉招呼過去吩咐幾句,刀疤臉對他唯命是從。
他後面的樹上還綁著多出來的一匹馬,想來那就是他的坐騎了。這個是押送他們的朝廷命官,一般押送他們這類犯人的最多也就是個八九品武官,看著面孔很生,景長寧確定他一起沒有見過。
景長寧沒有徑直朝那個武官去,而是先過去攀附上了那個刀疤臉,一小袋碎銀遞過去,果然本以為不會笑的刀疤臉嘴角都上揚了許多,兩人說了幾句客套,刀疤臉就知道他所來為何事,一點都不耽誤時間,直接把他往車轅上官爺那走。
刀疤臉:“劉爺,景家有人找你,是大將軍府的人。”
“劉爺,罪臣景長寧,昨天父親捱了五十大板,現在生死未卜,家裡男子除了我均是未及冠的孩子,怕我們扛不動,家姐給備了輛板車還有兩個忠僕,還有個八歲的外甥女一定要跟著,你看是否能給路上行個方便。”
本來不想講外甥女的,可是怕大姐和周偉的安排是事出有因,也擔心熙姐兒像麥芽糖似的粘上了撕不脫。
翹著二郎腿的劉爺,年歲三十出頭,人長得很壯實,一看就是習武之人。一開始見二人過來似有不悅,現在用眼角佞了一眼景長寧,還好,不認識。
劉爺這副樣子就是拿喬,據說混跡官場時間不久,景長寧哪裡會看不出。恭恭敬敬再邁出兩步,雙手把荷包遞了上去,刀疤臉更是知趣地轉過頭假裝看不見,也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後面那群人的視線。
這個時候亂哄哄的,犯人忙著排隊,官差數著人數,其實也沒幾人注意到前面的動靜。
叫劉爺的接過荷包也就摸索了幾下,然後在手上顛了顛就直接揣進了懷裡,速度極快,想來平時這樣的東西沒少收。
他剛才正鬱悶著呢,這一趟押解的犯人不少,可是前來送行的人卻不多,而且一個個看著都不像是高門大戶人家,給帶的都是寒磣的小包裹。正擔心這一行沒有油水可撈,可不馬上就有人送來了。
行內習慣,一貫對來送行的人是睜隻眼閉隻眼的,巴不得他們送的東西和銀兩多多益善,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