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子絕孫?”子德聽出曹闕的話裡有話,於是連忙插嘴問道,“你是說,是你殘害了景公的太子?不對呀……太子不是被子虞的母親和舅舅合夥害死的嗎?”
“沒錯,毒殺太子的,的確是他們孟氏兄妹。可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曹闕眯縫著眼睛,盯著子德問道。
“這我當然知道,因為在一次打獵時,太子失手射殺了子虞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叔父公孫衛。子虞的母親傷心欲絕,為了報復,於是聯合她的兄長,找機會毒殺了太子。”
“不過,聽你的意思,你似乎跟這樁大案也有關係?”子德突然又警醒過來,於是抬眼緊盯著曹闕問道。
“呵呵,”曹闕苦笑起來,“當然有關係!我知道這是誅三族的大罪,本不該說給你聽。不過嘛,你現在在咱手裡,也別想逃掉,這事我不妨告訴你。”
“我想復立曹國,但勢單力孤。於是跟陶丘的孟氏家族聯姻,娶了子虞母親的堂姐為妻,以爭取他們的支援。”曹闕淡淡地陳述著,“所以,我的身份實際上是子虞的堂姨父,跟子虞的父親也算是連襟了。”
“哦,”子德心裡慢慢地敞亮起來,既然曹闕跟子虞的母親有這一層關係,那麼,毒殺太子的事件,很有可能就是曹闕在幕後策劃的。
不過,子德並沒有插話,而是靜靜傾聽著曹闕的述說。
“十五年前,有一次我聽說太子要和你父親公孫周、子虞的父親公孫衛一起,去獵場打獵消遣。我於是懇求子虞的父親,讓我以他隨從的身份,也參與打獵,礙於連襟的關係,他答應了。不過,我的目標顯然不是獵殺野物,我的目標是要射殺太子!我要讓宋景公斷子絕孫!當然咯,子虞的父親並不知道我的意圖。”曹闕淡淡地陳述道,“我的計劃是,進入獵場後,找機會撿拾太子專用的箭矢,然後再瞅準時機再射殺他……用太子的箭射殺太子,到時候就無從查起,我自然就能安全脫身。”
“你這老東西的確夠陰毒。”子德忍不住咒罵了一句。
“再毒也毒不過他子欒!”曹闕瞥了一眼子德,忍不住反駁了一句,然後繼續述說,“進獵場後,他們幾個很興奮,一連射出去好幾支箭,不過都沒有射中獵物。我於是抽了個空擋,找到一支太子射出的箭矢,偷偷藏了起來。”
“後來,太子和子虞的父親同時發現一頭野鹿。他們兩人於是爭先恐後的追了過去。我看時機已到,也趕緊抄近路跑上前去潛伏下來。”曹闕繼續回憶往事,“後來,我趁他倆全神貫注追殺野鹿之時,瞅準空擋朝太子射出了一箭!”
“可太子安然無恙!”子德一臉譏諷地說道,“你的射箭水平可真不怎麼樣。”
“唉,一切皆是天意……一切皆有定數。”曹闕懊惱的喃喃自語,“我那一箭沒有射中太子,可偏偏射穿了子虞父親的胸膛!”
“啊?”子德頓時驚呼起來,“原來射殺我叔父的人是你!”
“我的目標是太子,並不是公孫衛。他是我連襟,而且是他帶我進獵場的,我怎麼會射殺他?”曹闕連忙解釋,“不過,他胸口上的箭是太子專用的,太子自然就洗不清嫌疑了。”
“是的,當時那隻野鹿也被射殺了,野鹿身上的箭是我叔父的。”子德接過曹闕的話頭,“所以有傳言說,太子見我叔父射殺了野鹿,他沒有搶到先機,一時大怒,在氣急之下才射殺了我叔父……畢竟當時也沒外人在場,太子雖然拒不承認,但也是百口莫辯。”
“誤殺子虞的父親,我內疚了好長一段時間。不過也好,讓太子揹負汙名。雖然太子府幾次派人過去向你奶奶和嬸嬸孟氏解釋,但她們一直都不相信。這就給了我繼續懲治太子的機會。”曹闕陰沉著臉,“子虞的母親有一次召我過去,詢問當天的情況,我就趁機告訴她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