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叔!”
看到陸寧之親自迎接。
賈元頗為惶恐,跪拜於地。
“商戶賈元,拜見陸大人!”
“這裡沒有外人,快進來暖暖。”
陸寧之扶起賈元,拉著他進了後堂。
“我,拿出兩成的貨物,跟你換勘合。”
坊市外,商隊首領提出了一個價碼。
霍利伸出食指,來回擺動。
“不,不,不!”
商隊首領又提高了出價。
“那三成,三成的貨物。”
“我自己在駝隊裡挑五件商品。我想,這是一個讓雙方都滿意的價格。”
霍利伸出右手,張開五指。
商隊首領握住了他的手,示意成交。
“我們先進去,到了貨場再交易。”
駝隊緩緩走進坊市,霍利示意朱擘跟上。
“我們來坊市詢價,不可節外生枝!”
朱擘帶著隨從,提醒起霍利。
“放心,桐油和大漆,我記住了!”
說完, 他跟上駝隊,跟首領攀談起來。
後堂,陸寧之給賈元斟上一杯熱水。
“茶葉運不來,只好喝些白水。”
賈元喝了一杯熱水,笑著說。
“陸家有茶園千頃,可供養天下,怎會沒有茶喝?”
陸寧之長嘆一聲,放下茶壺。
“謝氏一門舉家搬到廣陵,自此,徐州全境再無茶可飲。”
賈元問道。
“謝氏不給販茶?”
陸寧之坐到對面,坦言。
“是王家不許販茶,不只是茶,柴米鹽布一概不得從江南調運。”
賈元正疑惑間,陸寧之反問道。
“賈叔,從豫州而來,未被阻攔,是何緣故?”
賈元正想掏出來北府令牌,解釋一二。
又想起楊行秋的囑咐。
“某據實相告,是一把火點了盱眙水寨,方得脫身!”
陸寧之是既驚訝又疑惑。
“盱眙水寨,是你毀了?”
“只是,燒了幾十條船帆,趁亂衝出來的!”
賈元不認為他們製造的混亂,能把盱眙水寨摧毀。
可是橫野將軍徐叔濯和軍司馬王秀之不這麼認為。
“看你做得好事!”
昨夜還在欣賞胡姬舞步的王秀之,正全身披掛端坐在堂上,怒斥著自己的侄子。
橫野將軍徐叔濯,在一旁小心地侍候。
“叔父大人,都是謝家人召來出的禍事,不能全怪在侄兒頭上。”
王秀之不願意跟他廢話,拉著他走出門外。
“睜開你那雙眼,看看!”
徐叔濯其實比他更清楚,起火造成的損失相當輕微。
主要的破壞來自內部。
在敵襲的催促下,大部分人的第一反應是逃命。
藉著大火產生的騷亂,軍戶和民夫跑了將近一半。
他們拿上了自己認為值錢的東西,不是騎馬,就是划船。
衝出水寨,沿著發達的水系,逃得無影無蹤。
折騰了一夜,盱眙水寨才在王秀之的幫助下,撲滅了火災。
“水寨已毀,只怕你躲不過,這怯戰失職的罪名。”
怯戰失職!
在謝玄的治下,只能是斬首示眾。
“為這一軍職,侄兒貢上了四十兩黃金才到手,救救侄兒!”
面對徐叔濯的乞求,王秀之輕蔑一笑。
“這可是四百兩黃金也補不上的肥缺,真不中用!看在姑侄一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