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天恩實驗室。
身穿米白色簡約西裝的女人推開治療室的門,大步走向床上側躺著的身影,柔聲道:“墨墨,別鬧脾氣,今天是你的生日,聽話把治療做了,待會帶你出去玩,可以嗎?”
唐墨把頭縮排被窩,僅露出蓬鬆軟綿的栗色髮絲,嗓音帶著明顯的哭腔,“不是說已經治癒了嗎,為什麼會有排異反應!我現在全身哪哪都疼,疼死了,我不想活了!”
唐晚時神情有一瞬的扭曲,坐在床邊溫柔撫摸他的頭,啞聲道:“媽媽已經在想辦法,墨墨,媽媽只有你了,你忍心扔下媽媽一個人離開嗎?以後別讓媽媽聽到這種話,我會心疼。”
女人壓抑的哽咽聲此起彼伏,唐墨掀開被子坐起身,撲進她懷裡悶聲道:“為什麼不經過我同意就給我動手術,只要一想到自己體內裝著別人的東西,就覺得噁心反胃。”
何況,還是那個老男人的東西,就算要換,不是應該換傅政凜的嗎!
他眼裡閃過一絲怨毒,開始胡思亂想。
一定是母親不願意傷害他,嘴裡說著愛我,實際上卻不肯動傅政凜一根頭髮。
既然你不願動他,那就讓我來!
“墨墨,媽媽也是逼不得已。傅國城抓住了我們的把柄,等把東西找出來,我絕不會讓他活在這個世界上,包括他兒子!”
唐晚時陰沉著臉,手用極輕的力道撫摸著唐墨的腦袋,心中恨意滔天。
原以為把傅國城送進監獄就萬事大吉,她哪裡想過那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居然早在傅政凜出生之前,就暗地裡收集她犯罪的證據。
她並不清楚證據藏在哪兒,覃鋒也派人翻遍了整個淮城,也毫無所獲。
直到近日以來,發現傅政凜名下竟然多出一套房子。
想不到傅國城早在幾十年前,就在藏城那兒買了房。
當時是以陌生人的名義購買的,經過多人之手,和傅國城沒有一絲一毫的關聯,難怪覃家查無收穫。
後來,房子神不知鬼不覺轉到了傅政凜名下,她猜測,那些證據就藏在那兒。
覃鋒派人前往調查,卻被阻攔在外,要求出示購房證明、房產證等多份資料才能進入。
除了京城許家和軍人世家列家,她想不到還有誰的勢力能壓過覃家。
為今之計,只有拿到那套房子的房產證,才能進行下一步計劃。
然而,遲遲等不到唐雪梅等人的回覆,她眸色一冷,心下暗忖:一群掉進錢眼子裡面的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就不該對他們抱有希望,如果不是墨墨身體不好,需要人哄著陪著,她絕對會親自出現在傅政凜面前,讓他再一次體會恐懼感是什麼滋味。
“墨墨,先把針水打完,打完就不疼了。”扭曲的面容恢復平靜,她低頭親了親唐墨的額頭,輕聲哄:“乖一點,今天你想做什麼,想去哪兒,媽媽都陪你。”
她深知唐墨的性格,不過偶爾耍耍小脾氣,無傷大雅,只要他活著,一切都不是事兒。
她願意一直寵著他、慣著他,畢竟,他身上流淌著心愛男人的血,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希望。
唐晚時在唐墨看不見的地方,眸光發冷。
“媽媽,我想見弟弟。”唐墨從她懷裡抬起頭,過分白皙的臉龐透著惹人憐惜的脆弱,他輕咬著下唇,糯糯地說:“你能不能請他過來京城,我從未看過弟弟,以後說不定再也看不到了。”
唐晚時沉下臉,“墨墨,我不希望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出現在你面前,很礙眼。”
唐墨呼吸凝滯,臉色瞬間漲得通紅,蒼白的唇哆嗦著,又急又怒地說:“你要是真覺得他礙眼,就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受苦!”
“你明知道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