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淵接過令牌,沉甸甸的觸感讓他心中一凜。皇宣進京,這突如其來的召令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卻又隱隱帶著一絲興奮。寒窗苦讀數載,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施展抱負,為國效力嗎?或許,這就是他的機會。
他迅速收拾行囊,簡單的幾件衣物和一些書籍,最重要的,是那份被他反覆修改,最終呈遞上去的策論。他將其小心地放入包裹最深處,彷彿那是他通向未來的鑰匙。
徐凜風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眼中帶著一絲擔憂。“公子,這京城之行,恐怕並非坦途。”
顧長淵明白他的意思。伴君如伴虎,京城並非象牙塔,其中兇險,遠勝于山林猛獸。但他並未流露半分怯意,反而露出自信的笑容。“凜風,不必擔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辭別了家人,顧長淵與徐凜風跟隨黑衣侍衛踏上了進京的道路。一路曉行夜宿,數日後,巍峨的京城城牆終於出現在眼前。
進入京城後,顧長淵並沒有被直接帶往皇宮,而是被安置在一處幽靜的宅院。說是宅院,其實更像一座小型府邸,亭臺樓閣,假山流水,一應俱全。這待遇,讓顧長淵更加疑惑,皇帝究竟意欲何為?
還未等他細想,便有宮中內侍前來宣旨,告知顧長淵科舉成績優異,特賜予從六品翰林院編修一職,即刻上任。
翰林院,素有“儲相”之稱,歷來是培養國家棟梁之地。顧長淵心中欣喜,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可以讓他更深入地瞭解朝堂運作,為日後實現抱負打下堅實的基礎。
他滿心歡喜地走馬上任,然而官場的複雜遠超他的想象。翰林院中,看似平靜的表面下,實則暗流湧動,各方勢力盤根錯節,讓人難以捉摸。
上任不過數日,便有人遞來拜帖,邀請顧長淵前往丞相府一敘。帖子上的落款是當朝丞相——魏丞相。
顧長淵與徐凜風來到丞相府,魏丞相早已在門口等候,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顧編修,久仰大名啊!老夫早就聽聞顧編修才華橫溢,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魏丞相言語熱情,對顧長淵的才華讚不絕口,還提及自己對顧長淵早有耳聞,暗示他前途無量。顧長淵謙虛應對,心中卻暗暗警惕。這魏丞相,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魏丞相話鋒一轉,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炯炯地看向顧長淵,“顧編修,如今朝堂之上……”他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如今朝堂上,各方勢力錯綜複雜,想要站穩腳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魏丞相說到此處,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盯著顧長淵,觀察著他的反應。顧長淵不動聲色,只是微微頷首,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如今皇上春秋鼎盛,太子年幼,幾位皇子又各有心思,朝中局勢,可謂是波詭雲譎啊。”魏丞相嘆了口氣,狀似無奈地搖了搖頭,“想要在這亂局之中立足,單憑一腔熱血和滿腹經綸,是遠遠不夠的。須得尋一棵大樹,才能遮風擋雨,方能有所作為啊。”
顧長淵心中瞭然,魏丞相這番話,分明是在暗示他投靠自己的陣營。他面上依舊保持著謙遜的笑容,語氣恭敬地回應道:“丞相大人所言極是,下官初入官場,對朝中局勢尚不明朗,還需多多學習,還望丞相大人多多指教。”
魏丞相見顧長淵態度恭謹,心中頗為滿意。他哈哈一笑,拍了拍顧長淵的肩膀,說道:“顧編修年輕有為,又如此謙遜好學,老夫甚是欣賞。日後你便跟著老夫好好做事,老夫定不會虧待你。”
說罷,他拍了拍手,立刻便有下人抬上來一個沉甸甸的木箱,擺放在顧長淵面前。魏丞相親手開啟箱子,露出裡面金光閃閃的金條,晃得人眼花繚亂。“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顧編修笑納。”
顧長淵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