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油燈搖曳著,在牆上投下跳動的光影。顧長淵和徐凜風回到簡陋的住所,顧不得一路奔波的疲憊,立刻展開那張從馮寡婦手中得來的紙條。紙張粗糙,邊緣毛糙,像是從什麼破舊的書冊上撕下來的。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墨跡暈染開來,依稀可見“卯時,西郊,枯井……”幾個字。
顧長淵反覆摩挲著紙條,眉頭緊鎖。“卯時,西郊,枯井……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他低聲自語,語氣中充滿了疑惑。
徐凜風湊近,藉著昏黃的燈光仔細端詳,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紙面,感受著紙張的紋理。“這像是某種暗語。”他沉吟道,語氣冷靜而篤定。
“暗語?”顧長淵重複了一遍,心中升起一絲希望,“你能破解嗎?”
徐凜風沒有立刻回答,他從身後的書架上取下幾本厚厚的冊子,這些都是他這段時間蒐集的,裡面記載著各種江湖黑話和暗語。他迅速翻閱著,將紙條上的字與書中的內容一一對照。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油燈裡的燈油漸漸耗盡,屋內愈發昏暗,只有翻書的沙沙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顧長淵焦急地等待著,他時不時地踱步,時不時地看向徐凜風,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一些好訊息。然而,徐凜風的表情卻越來越凝重,眉頭也越皺越緊。
“怎麼樣?”顧長淵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徐凜風緩緩合上書冊,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這些暗語我從未見過,也無法在現有的資料中找到對應的解釋。”
顧長淵的心沉了下去,如同墜入冰窖。難道馮寡婦冒著生命危險傳遞出來的資訊,就這樣變成了一堆無用的符號?他不甘心,一把搶過紙條,再次仔細端詳。昏暗的光線下,那些模糊的字跡彷彿在嘲笑著他的無能為力。
“會不會是字跡洇染,導致我們理解錯誤?”顧長淵不死心地問道,他試圖從暈開的墨跡中尋找一些新的線索。
徐凜風也再次拿起紙條,湊到燈下仔細觀察,他將紙條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甚至試著用清水小心地擦拭,希望能讓字跡更加清晰一些。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紙條上的字跡依舊模糊不清,沒有任何新的發現。
“或許……我們可以換個思路。”徐凜風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卯時,西郊,枯井……這些詞本身或許就是關鍵。”
顧長淵抬起頭,目光與徐凜風交匯,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希望。
“西郊……枯井……”顧長淵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出西郊那片荒涼的景象,以及那口廢棄的枯井。
“明天卯時,我們去西郊。”顧長淵語氣堅定地說道。
徐凜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張神秘的紙條,眼神深邃而複雜。他緩緩地將紙條摺疊起來,小心地放入口袋。窗外,夜色更濃,一陣涼風吹過,帶來一絲寒意。
“也許……”徐凜風突然開口,聲音低沉。
“也許什麼?”顧長淵追問道。
徐凜風搖了搖頭,“沒什麼。”
破曉前的黑暗總是格外深沉,屋內昏暗的油燈早已熄滅,只有窗外逐漸泛起的魚肚白帶來一絲微光。顧長淵躺在簡陋的木板床上,卻毫無睡意。他輾轉反側,腦海中不斷浮現著那張神秘的紙條,以及馮寡婦臨終前那充滿恐懼和期盼的眼神。
“會不會是調虎離山之計?”顧長淵猛地坐起身,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馮寡婦被嚴刑拷打,或許是故意給出錯誤的資訊,將我們引到西郊,好讓幕後黑手趁機下手。”
徐凜風披著外衣,從一旁的桌案邊抬起頭,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倦意,但眼神依舊銳利。“馮寡婦一個弱女子,在那種情況下,哪來的膽量和心思耍這種手段?她拼死傳遞出來的資訊,必然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