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瑤一聽畫扇的轉述,不過是眨眼間,便明白了進忠的打算。
“進忠跪了多久了?”
她沉吟了片刻,問道。
“據小喜子說,因為要整理的東西比較多,所以前前後後大概花了半個多時辰,之後又馬不停蹄來了承乾宮。”
由於他受了進忠的囑咐,不讓人叫醒季瑤,所以一直到他走後,看不見了,畫扇和畫屏才步入裡間,將季瑤喚醒。
她們可不敢真的聽從進忠的話,任由季瑤睡到自然醒。
不然等季瑤醒了,第一個罰的就得是她倆。
原因自然和進忠受罰無關,而是她們居然敢聽別人的話,擅自做她的主。
今日不罰,未來是不是就要像富察琅嬅身份的素練一樣,打著為她好的由頭,瞞著她做一些事情了?
不過當著一眾御前太監的面兒,進忠和小喜子的面子自然要給。
所以畫屏和畫扇才會在小喜子離開後,叫醒季瑤。
“這其中……”畫扇在心裡估算了一下時間,“一炷香的時間肯定是有的。”
如此推算,進忠大概已經跪了一個多時辰。
季瑤皺眉。
“畫屏,你來為本宮梳妝,既然皇上派人送了東西過來,那本宮自然要去謝恩,畫扇,你去備轎,咱們早去早回。”
“是。”
季瑤一聲吩咐,整個承乾宮的人都動了起來。
“主子,內務府那邊新送來的香粉還沒有用過,今日可要試試?”
畫屏一邊說,一邊將裝有香粉漆盒開啟。
粉質細膩,香味也不怎麼明顯,正適合今日使用。
季瑤唇角一勾,抬眸,讚賞的看了一眼畫屏。
“那就試試吧。”
她指揮著畫屏為她上妝,連帶著嘴唇一起,敷上了一層薄薄的香粉。
剎那間,季瑤的臉色就變得蒼白了起來,無血色的唇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憔悴。
然而就在畫屏想要繼續描畫,為她再添幾分虛弱時,季瑤卻抬手,制止住了畫屏的動作。
“用上些唇脂吧,不然看上去氣色不好,萬歲爺還以為咱們不是去謝恩,而是用苦肉計,逼他去處理誰的呢。”
過猶不及的道理,季瑤明白,自然也不會犯。
畫屏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手指只是微微一頓,她便反應了過來。
“是。”
她應道,順便也將手裡拿的無色唇脂放了回去,重新挑選了一款可以增添氣色的硃色唇脂。
“主子,用這個可好?”
“嗯。”
見季瑤點頭,畫屏這才為她繼續上妝。
至於胭脂……
兩人自然是都沒有提。
雖然不能讓自己看上去太過憔悴,畢竟那樣的妝容對於季瑤這種儀態大過於天……
當然,季瑤並不是那樣的性格。
不過這世間的道理本就不是女人設定的。
所以在大部分人都認為豪門貴女就應該注重儀態,哪怕是人眼瞅著要走了,也不能將自己的虛弱顯露出來,尤其不能哭喪著一張臉,讓自己的夫君也跟著一起難受的情況下,季瑤當然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
可是不能太過明顯,不意味著她不能表現。
不然她為什麼畫這樣的妝容呢?
所以胭脂這種可以為人增添幾分氣色的東西是不可能上的,只唇脂一項便已經足夠了。
至於眉型……
“眉尾向下,這裡……”季瑤點了點眉峰的位置,“不要往上挑。”
她往日裡最喜歡眉峰微挑的眉型,再加上相比起素色的衣服,她更喜歡色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