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這段時間,宋時予日日都陪伴在對方身側,摟緊對方不放
後面緊的,連換藥都要可憐巴巴牽住男人的衣襬,請求跟進去。
執拗不過,小松鼠看起來太可憐了,也因他的私心。
他們相愛的時間太短,兩廂情悅更是,為此只要能有一絲黏膩在一塊的機會,那便是廢寢忘食,鈍痛飢渴的。
不過常常效果不太好,每每到掀開傷口刻,身側人又淚眼朦朧地埋在男人胸口。
攥住他掌心不敢看,得對方一下下安撫地輕拍後背,說著不疼,方停止微顫打抖的身子。
為此倒是一時不知是誰哄誰。
不過,他倒是甘之如飴。
“哥哥,腺體真的沒什麼事了嗎?”
聽著巡房醫生說這兩天便能出院,宋時予視線仍舊揪心地盯向男人重貼上血紅色修復貼的後頸。
眉心不安隆起。
“沒什麼大事,醫生不都說了能出院嗎,都在可控範圍內,別擔心。”
伽聞皓白手腕拿過一早裝好菊花茶的保溫杯,旋轉開遞到身側人唇邊。
“喝點,這段時間得多補點水,唇沿都有點上火了,長了個瘡包,之後吃飯都得痛。”
宋時予伸手摸了摸,確實有點疼,應該是上火了,聽話接過小口小口喝起來,不過視線卻未從男人脖頸離開。
“真的嗎,那這個修復貼得貼多久呀,每天無時無刻貼著會不會不舒服。”
這比抑制貼看起來更加駭人,抑制貼易感期貼上都難受的不行,更別說這種厚度的東西無時無刻黏在脖頸。
伽聞知曉對方憂心什麼,拇指抹開男生因不專心飲用從而滑墜到下巴的水漬。
“還好,不會疼了,放心一定可以陪你長命百歲。”
“真的嗎?”宋時予狐疑地握著保溫杯看他。
伽聞眉眼染上笑意:“真的。”
“沒有騙我?”
“沒有。”
宋時予聽聞這才放下心,又喝了一大口,轉而笑意晏晏遞到男人唇邊:“哥哥,你也喝。”
伽聞掌心取過保溫杯,看著臉上散去烏雲揚起笑意的beta,唇線也跟著很輕彎起。
他沒告訴他的小妻子得貼一輩子,手術也只是修復永遠無法做到完好如初,帶來的生不如死痛楚和紊亂也將伴隨身體一生。
但,有他在,痛便是新生。
出院的前一天,廖清茴也不知從何得知這鬧得生死兩離難看的人又纏到一塊去了。
氣的是半夜不睡,一連好幾通電話打過來,劈頭蓋臉給宋時予一頓罵。
罵他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罵他是不是醫院消毒水喝多了,把腦子也洗了。
是不是還要再繼續承受一遍之前的痛苦,像個望夫石日日盼著他回到你眼睛裡。
宋時予握著手機,悄悄覷了眼還在輸液的Alpha,反手合上門,默默走到醫院走廊,認真向人解釋了遍前因後果。
告訴他,這次是整整四年無數個分分秒秒,深思熟慮的肯定。
不是一時興起。
電話那頭聽完久久未言,很沉默,很沉默,寂靜帶著電流的聽筒裡,只有一聲很清脆的嚓——聲。
是火機扳動聲,隨後是菸草過肺吐出的呼吸。
他問宋時予:“你想清楚了嗎,人生沒有幾個四年,一顆心也無法接受一而再的經年久痛縫合。”
“Alpha再次攥住就永遠不會放手,你想清楚了一切,完完本本拿出整顆心愛他了嗎?”
“想清楚剋制自己沉浮月色風華的本性了嗎?”
人體從心臟泵出血液開始,進入各級動脈臟器,到最後繞過身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