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問道:“薛王,此時是要去哪兒?”
“去遊園!你忘了?”薛任君聽聞後,眼睛一瞪,怒氣直接爬了上來。
九舟晃了晃腦袋,驅除一些睏意,想起了什麼似的,忙解釋道:“在下不敢!許是睡久了,咱們走吧。”
“上來!”薛任君立刻嘴角鬆弛,轉而彎成一個下弦月的曲度,半晌沒有絲毫拉垮。
“既然是遊園,陛下何不與我漫步前行?”九舟見著前後侍衛均大汗淋漓,立刻有些憐惜之感湧了上來。
薛任君搖著扇子,嘟嘴賣萌似的笑道:“也好,本王盛情難卻,陪君同去!”
九舟瞬間打了一個寒顫,心想:這小子怕是哪根筋搭錯了,真是越來越難懂!竟然,披頭散髮,穿得像個女子,舉手投足皆是矯揉造作!我昔日比武把酒言歡的兄弟終究還是沒了。
薛任君一直賞心悅目般地轉頭瞧著九舟的側顏。似乎稍有不慎就會燃盡了對方的心。
九舟極其剋制地目視前方。餘光掃過,那人的神色已經令他心生畏懼,何況是轉眼瞧上,那不得是火星撞地球,俱滅!
“薛王,今日如何不束髮髻?”九舟喉頭微動,瞥眼看向另一側,嘴裡卻是異常誠實地問到。
“難得空閒一日,此前為公子之時,除了面聖,本王嫌少束髮。”薛任君將扇面遮掩半邊臉,只留著一汪深水,盪漾著波瀾。
九舟低頭斜著臉,視線在薛任君的眉眼間停留了幾秒鐘,他頓時覺得這人遊園目的不純。
他伸出手指不自覺地在這人肩頭撩了一下發絲,只覺得收回的指尖已然凝氣成水。
九舟輕笑一聲,想著:那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學以前的薛任君的樣子,冷麵玉佛,不搭理,不給眼神。
二人在石階上和道上,繞來繞去,走了千米,轉而在宮內東側的逍遙殿門口停了下來。
“此處是?”九舟特意問了一句。
“是前太子的寢宮,許久未至。本王總覺著君與他好相像。今日,便一同來看看。”薛任君推開大門,見九舟駐足不語。隨即挽著他的胳膊肘,走了進去。
九舟內心的小神仙翻起了白眼,嫌棄道:薛任君怕是沒見過俊美的男子吧,這副倒貼的樣!虧得先前還把他供起來,如今看終究還是錯了。
“聽說,已經歿了?”九舟鬥爭了半晌,內心有些許寒意地問到。
薛任君打趣地收起扇子敲了敲九舟的腦門,說道:“別聽信傳言,還未找到屍身,都不好說!”
言語間,透出衣衫的汗液已經下沉到九舟的手背上,有些難以言明的溫度,正悄悄融化堅硬的外殼。
“陛下供奉著他,是為何?”九舟縮回臂膀,伸手摸了摸腦門,旁敲側擊般地問到。
“他與我之間已經走上了殊途。平日裡,我也沒人說話,只當跟他聊個天,解個悶罷了!”薛任君言辭有些冷峻,卻也流露了本意。言罷,還調侃似的故意斜視了一眼。
“哦。”九舟輕聲應和著,微紅的臉上突然蒙上一層灰色。
“原先我與他一起比武的時候,總有九樺珍跟著。你們軍營裡頭,他是不是比我更能服眾?”薛任君行至廊中,突然轉頭問到。眼神透著欣賞的微光,嘴唇卻是擰巴著,分明是隱藏妒忌的慣用招式。
“回稟陛下,確實是。”九舟為了揪出這人的本元,索性以下犯上,該怎麼答便怎麼答。
“那九舟呢?如今我能勝於他嗎?”薛任君回過頭,深吸一口氣,避開旁人的目光,問到。
半晌,九舟默不作聲,只是習慣性地叉起腰,直直地站在他面前,拋擲一個久遠而熟悉的眼神。
此時,四目相對,意喻難以言表。
分秒過後,令人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