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一丁大感奇怪,難道說疾風閣將那十七名女子裝在馬車中跑了一夜轉了一大圈後又送了回來不成?!要不然如意夫人還能檢視馬車內的什麼東西。
不過沒等他奇怪多久,就見七七和如意夫人交談完畢後伸手一揮,餘一丁這才知道剛才弟子居門口已經有近二十名弟子,這些弟子在七七一聲令下後立刻護衛在三架馬車旁,一起又向密室所在的小山而來。
餘一丁急忙再往草窩裡縮了縮身體,現在天色越來越亮,雖然四周有一些晨霧,可是上山的道路距離他也就兩三丈遠,要是這隊人經過時稍不注意就會暴露自己的行跡。
只是他心中更加疑惑,如果疾風閣將這些女子又送回密室那半夜的時候幹嘛還要運走?完全可以直接在密室那邊加派人手就行了,這樣轉移來轉移去難道不是加大了風險嗎?或者就是因為自己襲擊了密室,而如意夫人這樣故佈疑陣只是為了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密室引開?餘一丁還是想不明白這個女人在搞什麼鬼。
本來餘一丁想的是趁著天還沒有完全亮就離開這處草窩,直接去峽關府衙報官,但是如意夫人這通莫名其妙的舉動讓他改變了主意,最終還是決定跟著這支隊伍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說。
現在不像在夜間,如果跟蹤馬車隊伍距離太近很容易被發現,因此餘一丁等隊伍走後一陣才小心地從草窩裡匍匐著出來,慢慢移動到小樹林中,他也擔心街道上的人抬頭注意到自己,等進了樹林才貓著腰小心翼翼地往密室方向而去。
距離密室還有二十幾丈遠時餘一丁果然隱約看見那三架馬車停在小院的門口,於是他更加小心地藉助草木的遮掩摸了過去,就在距離小院門口還有近十丈距離的時候他再也無法潛行掩飾自己的身形,因為除了小院後面的那片樹林以外,站在院門前就可以對這近十丈方圓的範圍一覽無遺,哪怕現在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晨霧,在大片的稀疏草地中偶爾有幾叢茂盛的亂草堆,比如昨天夜裡那兩名暗哨的位置,但在天亮後無論怎樣躲藏都會被門前的疾風閣弟子發現,除非在夜間才有可能隱秘地潛行過去,不過此時餘一丁趴伏在一片灌木草叢下也已將小院門口的情形隱隱看了個清楚。
只見六七名疾風閣弟子守在車邊緊張地注視著四周,另外有兩名弟子掀開車簾,從馬車中拽出一名搖搖晃晃的女子,等她下車後緊接著一名弟子就捏著她的嘴巴灌下一顆藥丸,稍等片刻後那女子身子突然一軟倒在其中一名弟子懷中,然後兩人一個抬肩一個抬腳就將女子抬進了小院。
餘一丁在女子下車時就立刻瞪大了眼睛,此處距馬車不到十丈,他已然看得十分清楚,那名女子雖然頭髮散亂但並未遮住面龐,而餘一丁可以肯定她絕對不是昨晚自己見過的十七名女子中的任何一人。
餘一丁的心中猛然“咯噔”一下,他似乎有些明白,好像自己從一開始就搞錯了,這三架馬車並不是運送密室裡那十七名女子的馬車,況且它們又是從西邊的街道狂奔而來,十有八九是臨雲散閣那邊解送的女子到了!
自己太大意了,餘一丁暗自懊惱,如果早知道是臨雲那邊的馬車過來,他肯定會第一時間隱身然後跟上這支隊伍檢視,雖說鍾離郡王已經發回了鍾離雪安然無恙的傳書,但是書生女子的話總在他的心頭繚繞,成了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
但眼下已不容他細想,餘一丁立刻有了決斷,他再次小心地縮回草叢中,從懷內摸出隱身符和御風符各一張,迅速咬破手指塗了鮮血在隱身符上,收符入懷默唸口訣,待自己的身形慢慢幻化成一道虛影后,飛快地從草叢中出來向馬車奔去。
此刻那些疾風閣弟子還在有條不紊地將馬車內的女子從後廂門一個個拽出來灌藥抬進小院,剛才這一陣已經有三四名女子被抬了進去,餘一丁來到昨晚小路旁邊的一個暗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