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街道,位置相對來說比較偏僻,特別是弟子居後面有幾塊菜地,緊挨著菜地的就是密室所在的小山,傍晚去密室的一路上餘一丁就發現山上沒有什麼人家,靠近弟子居這一側則是稀稀落落的一片不大的樹林,餘一丁決定就在山坡上找棵大樹隱藏,同時還可以居高臨下地觀察。
這會兒正是夜深人靜,除了賭坊的窗戶縫隙隱約透出點燈光和人聲,剩下的就是弟子居院門增設了幾名崗哨。
餘一丁觀察了一下賭坊和弟子居周圍的街道,為了安全起見,他最終還是選擇從幾幢民居後面繞過去潛行到山坡上,此處正好可以斜斜地俯瞰整個弟子居,而且距離不算太遠,雖然不能直接看到院子天井內的景象,但是可以望見賭坊的後門,而且只要有人離開弟子居,無論是向左右任何一個方向只要離開的弟子居的範圍他也能看見,於是便在身體上塗抹了一些凌雲子給他的防蟲蛇的藥膏,然後匍匐在樹根處一叢亂草堆中隱藏起來,只將目光透過雜草的縫隙緊緊注視著賭坊和弟子居里的動靜。
剛才五架馬車從密室返回,如意夫人就安排了人手先將死去的弟子拖到城南的一處疾風閣專門處理門內屍首的山溝內埋葬,餘一丁不清楚臨雲那邊的女子將會在清晨何時送到,如意夫人同樣也不知道餘一丁這邊到底有多少人前來,密室那邊的拼鬥只有不到小半個時辰就使疾風閣折損了近二十名弟子,大部分人都是被一擊致命,而敵人卻未見蹤影也無死傷,這讓她對餘一丁背後的勢力產生了嚴重誤判,她認為也許是被劫女子中某個人的背景過於強大,於是她當機立斷跟七七簡單商量了一下後就命人連夜將分閣內的被劫女子解送到總閣,少主的大事不容有失,等這件事結束後疾風閣不會懼怕任何江湖組織的復仇,而且到時候無憑無據的他們也不怕把這件事拿到桌面上來說,但是眼下這些女人不送走終究會讓她做起事來縛手縛腳。
所以如意夫人不僅立即安排人手連夜趕路將峽關的被劫女子送走,同時還故佈疑陣,在弟子居加強戒備,大門處增加了守夜的崗哨,又派七七坐鎮弟子居,其內還佈置了二十多個暗哨,如果餘一丁和他的同夥看見弟子居的陣勢,誤判被劫女子還在裡面,那麼他們若是敢來強攻救人,必定會遭到沉重打擊。
雙方都是小心謹慎,任何一方也沒有主動出擊,就這樣一直安靜地等到凌晨時分,當掩埋死人的兩架馬車從東南方向的街道回到弟子居時,清脆的馬蹄聲才讓餘一丁稍稍有些疲憊的神經猛然一振,再次凝神注視著山坡下的兩幢建築。
正當天色微微放亮,暗夜就要過去時,街道上也陸續有賭徒離開賭坊,幾聲梆子聲響過,更夫和掃街民夫的身影也出現在街道另一頭,片刻之後遠處又傳來了馬蹄和車輪的聲響,打更的和掃地的全都慌忙躲避,餘一丁只見三架馬車風馳電掣般從西邊街道飛奔而來,然後直接拐進了賭坊和弟子居之間的小巷,餘一丁因為離得較遠看得不太清楚,只以為是半夜時運送峽關分閣被劫女子的馬車回來了,於是判斷那些女子又被轉移了地方,因為兩三個時辰肯定不夠時間從峽關分閣到疾風閣總閣之間跑個來回。
現在天色還未大亮,餘一丁考慮是否要先離開這裡,馬車都已經返回了,那些女子肯定也被轉移到疾風閣的另一處秘密安置點,自己留在這裡繼續守候意義不大,而且白天也容易暴露,不如先去峽關郡府衙一趟,依靠官府的力量一起對付疾風閣。
正在此時忽然有一名疾風閣弟子模樣的人急匆匆地從弟子居出來跑進對面賭坊的後門,餘一丁連忙仔細觀察,不一會兒如意夫人和她的丫鬟小九一起出現在後門,這時七七也從弟子居中走了出來,餘一丁看見那三架馬車又被人牽到賭坊的後門前停下,如意夫人依次掀開每架馬車的車簾伸頭檢視,又不住地點頭,同時還在對來到她身邊的七七說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