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身濟善道,成為此次潛伏長安的關鍵人物!”
李稷雙眸微眯:“你們這次,可是釣到了一條大魚啊!”
裴煊卻輕輕搖頭,神色凝重:“只可惜,她拼死反抗,被宴安一刀刺穿了腹部。我已命司醫用上了止血散,並仔細包紮了傷口,但情況仍舊不容樂觀。若長安之中還有人能救她一命,唯有你這位穿越者了!”
李稷臉色驟變,裴煊此舉無疑是給他壓上了一座沉重的山。難怪對方不惜冒險偷盜宰相令牌,犯下殺頭大罪,也要將他從右武威衛的營地中救出!
裴煊的神色愈發嚴肅:“此人關係重大,她絕不能死!”
李稷沉默片刻,隨即一揮手,示意眾人進入草廬。
草廬內鋪著柔軟的地衣,打掃得一塵不染。
李稷一眼便瞧見了躺在胡床上的沁羽,她那雙眸子已失去焦距,顯得格外虛弱。李稷憶起兩人初次相遇的場景,那是在城東十里的停泊港,她肩部中箭,是他為她實施了手術。然而,她非但不感恩,還將他打暈,偽裝成自己逃脫了裴煊的天羅地網,也因此將他捲入了巡療司十日緝兇的漩渦裡。
而今,兩人再度重逢,卻又是這般境地,且她的傷勢比上次更為慘烈。
裴煊吩咐司醫將李稷的藥箱輕輕放下,又命人在草廬內添置了火盆與銀爐,使得這寒冷的氛圍稍許暖和了些許。
裴煊倚立窗邊,目光穿透木窗,定格在懿德寺大殿外巍然矗立的盧舍那佛像上,沉吟道:時間緊迫,雖然我不知右武威衛大將軍李世傑,為何會放過我們,但我們所剩的時間不多了,沁羽身為濟善道左使,定然知曉濟善道潛伏長安的全部行動計劃,甚至知曉作疫者的真正身份,能不能從她嘴裡得知這些,全在你李稷的手上了!”
“嘿,你這死魚眼倒是高看了我幾分!”李稷一邊為沁羽檢查傷勢,一邊苦笑,“橫刀幾乎是洞穿了她的脾臟,脾臟已經碎裂,就算我是大羅神仙,在這個時代如此貧瘠的醫療條件下,也是救不活她了!”
裴煊的目光越過窗外,良久,化作一聲悠長的嘆息,彷彿是對命運的無奈妥協:“盡力施為吧,至少讓她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再死!”言罷,轉身,步伐沉重地離開了草廬。
李稷凝視著沁羽那張蒼白如紙的臉龐,從她的眼神深處捕捉到了一絲求死的決絕。此時,草廬外鳥鳴聲聲,似在為這即將逝去的生命哀歌。他輕嘆一聲:“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麼苦衷,但事關長安城幾十萬百姓的生死存亡,李某隻能試著將你從閻王爺手裡搶回一時三刻,至於你說不說,那便是你的事了!”
說著,他緩緩開啟身後的藥箱,取出特製的麻醉紅散子,不顧沁羽眼中的乞求,毅然決然地撬開她的唇,將藥水強灌了進去。
草廬外,裴煊瞥了一眼守候的吳嗣,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我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沁羽是唯一的突破點,希望李稷不會讓我失望!”
吳嗣欲言又止,裴煊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淡淡道:“言歸正傳吧。”
吳嗣點頭,彙報道:“我遵你之命,對巡療司一臺二監進行了徹底清查,卻未發現任何可疑之人。這內奸之事,莫非是對方故意佈下的迷霧,意在混淆視聽?”
裴煊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小覷的警覺:“世間斷無空穴來風,而且我感覺,濟善道背後,還有其他人!!”
“難道濟善道背後,不是那位神秘莫測的天王嗎?”吳嗣早已對濟善道進行了詳盡的調查,“這位天王,據傳十七年前橫空出世,一統四分五裂的濟善道眾,卻從未有人見過其真容。我們的諜子也是歷經艱辛,才從外州濟善道信徒口中才得知這一線索。”
裴煊搖了搖頭:“不,我說的是在這長安城內,濟善道背後還有其他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