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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配子月念四日(圓翳內障之人)

,老者卻已強橫地伸出手,緊緊捂住他的嘴。接著,老者再次從懷中掏出瓷瓶,倒出一條綠油油的蟲子,輕輕捏在手中,在他面前晃了晃,嘿嘿冷笑道:“你若再敢哭鬧,老夫便讓你嚐嚐這肝腸寸斷蟲的滋味!這蟲兒可是個寶貝,它會順著你的食道爬進你的五臟六腑,在裡面產卵繁殖。等到小蟲子們成長起來,日日啃食你的內臟,讓你真正體驗何為肝腸寸斷的痛苦,直到將你的五臟六腑吃個一乾二淨!”

“我……我,再也不喊了!”許朝宗驚恐萬分,生怕那老者的魔掌會迫使他吞下那詭異的蟲子,臉色白如霜雪,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如小溪般流淌,雙腿彷彿被寒風吹拂的柳枝,無助地顫抖著。

“放心吧,小子,你的賤命還不值得老夫用如此珍貴的蟲王來換取!”老者的話語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許朝宗的身軀如釋重負般停止了顫抖。在經歷了無數次的身心折磨後,他的精神世界已然接近崩潰的邊緣。此刻,陡然聽到這樣的話,不啻天籟。

裴煊攜著李稷與澹煙,匆匆離開了皇城,直奔延壽坊的懿德寺而去。儘管李稷心中充滿了疑惑,但他仍強忍住內心的衝動,一路上保持著沉默。

此刻,距離祈天大典的舉行已不足五日。長安城內,千家佛寺共舉祈天燈,整個城市沉浸在一片莊重而神聖的氛圍之中。燈匠們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坊間,來自他州的文人墨客、雜耍戲班也紛至沓來,共赴這場盛事。

延壽坊的十字街上,龜茲戲子們正熱情地演繹著他們的藝術,箜篌的悠揚、琵琶的清脆,匯成一曲動人的樂章,吸引了無數看客駐足觀賞,載歌載舞,一片歡騰。

李稷滿腹疑惑,終於按捺不住,一把拽住了裴煊的衣袖:“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搗毀了豐樂坊的大宅,是否找到了那些壇屍?”

裴煊微微點頭:“已尋得一百多壇壇屍,皆已封存於地下患坊!”

李稷的臉上閃過一絲激動:“那許醫令之子呢?是否已安然無恙?”

“尚未找到,但我們的人仍在暗中查訪。一旦發現瞽目人或許朝宗的行蹤,便會立刻通報!”裴煊答道。

裴煊領著李稷步入了懿德寺的大門。這座寺廟如今已被徵用為巡療司的臨時駐地,但表面上仍保持著寺廟的外貌。狩虎軍的將士們裝扮成住持與沙彌,正在寺門口忙碌地分發祈福燈,居民們早早地排起了長隊,期待著為大典祈福。

兩人穿越寺門,掠過鐘樓鼓樓,繞過大雄寶殿的西側,來到了側院。這裡的蓮花放生池與漕渠相連,池畔立著一座簡陋的禪院草廬。草廬之後,槐樹林立,靜謐而深邃。透過樹林的縫隙,隱約可見一道青磚矮牆。

李稷心中默默計算著方位,恍然發現這牆的另一側,正是巡療司的大殿所在。

然而,裴煊並未徑直前往大殿,反而帶著他繞瞭如此一個圈子,究竟有何深意?

裴煊未曾多做解釋,只是不斷地催促他加快步伐。當他們漸漸逼近那座靜謐的草廬時,一抹孤影映入了眼簾——那人佇立於放生池畔,背影挺拔,雙手負於身後,彷彿與世隔絕。

“吳嗣。”

李稷滿心驚愕,短短兩個時辰的別離,竟讓吳嗣彷彿變了一個人:面色蒼白如紙,雙眸佈滿了血絲,眉宇間的皺紋宛如刀刻,既深邃又綿長。他本就早生華髮,此刻更是蒼老畢現,歲月的痕跡無情地在他臉上刻畫。

李稷深知,巡療司的重任如山,一日不揪出潛藏於長安的濟善道諜子,他們便一日難安。正當吳嗣欲開口之際,裴煊抬手輕擺,示意他噤聲,轉而將目光投向李稷:“攻入豐樂坊那座隱秘府邸後,我們擒獲了濟善道潛伏長安的左使,此人你應該見過,名叫沁羽。她自稱三陝俠女,以劫富濟貧之名,斬殺了諸多鄉紳豪強,後遭官府通緝,卻不知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