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其名列長安百絕醫榜之首,人稱壽絕神仙。
據傳此人,在永淳元年天皇李治泰山封禪後,曾為其診過一次壽脈,留下了天皇壽不滿三載的封診密言,但此封診一直被當時總攝朝政的太后武則天封存,直到天皇駕崩前都不曾示於人前。
近年來武則天身體垂老,命巡療司遣人到處搜尋王彥伯的身影,請他入朝來再診一次壽脈,卻始終尋不到他的身影,有人說他太過逆天,洩露天機,遭了天譴,也有人說他羽化登仙,早已不在這個人間。
聽著澹煙娓娓道來種種辛秘,李稷也對那位壽絕神仙也產生了十足的好奇心。
直到這會兒,人群讓出了一條路來,他才看到眼前那位壽絕神仙的徒弟,卻也無甚稀奇,相貌只是個稀鬆平常的人,長著一張鞋拔子的豬腰臉,額頭寬厚,雙目卻狹長,還頂著個碩大的酒糟鼻,生得頗為醜陋。
可在場沒有人敢小覷這位周童,他雖然穿著六品的深綠色官袍,腰間掛著的卻是紫金色的龜符袋子,那是聖人特意賞賜,以示身份尊貴,全長安都沒有幾個人能有此殊榮。
遼陽郡王不敢怠慢,衝著周童叉手簡單施了個禮,便將發生的事情經過簡敘了一遍,周童聽後臉色凝重許多,厭惡地看了裴煊一眼,跟著婢女走進居室之中。
他在床榻前細心地檢查了那稚童腦後的傷,鮮血已經凝固,後腦浮腫起一大片,他用手探了探,皮下似有淤血,不僅喟然一嘆,衝著身後的遼陽郡王與許太常拱了拱手,徐徐開口道:“驚聞噩耗,下官便匆匆趕來,不想那賊子心腸如此歹毒,對一撫塵小兒下如此重手,我方才已經為郡王之孫施了金針,可卻沒有絲毫反應,後腦墜地,顱內必然是積血不少,人已經神志不清,恐怕時日無多了。”
遼陽郡王聽聞周童的話,整個人險些暈厥過去,多虧了一旁七旬的許太常攙扶了一把,這才沒有倒下,倒是那孩子的一母親聽聞噩耗,瞬間昏厥了過去。
遼陽郡王雙眸赤焰熊熊,腰間障刀驟現寒光,他如同怒獅般撲向裴煊,怒吼震天:“裴姓小兒,今日我即便赴湯蹈火,亦誓要你這冷麵酷吏,為我無辜孫兒償盡血債!”
一眾北門武將見郡王動了真火,駭得連忙去攔,真要讓這老傢伙大庭廣眾下劈了裴煊,惹怒了聖人,下場不會比死去的裴煊好得了多少。
“老夫為聖人宿衛玄武北門二十餘年,二十載風雨無阻,即便無功,亦有勞苦。聖上仁心,豈能不顧我白髮人送黑髮人之痛?今日,無論如何,必須給我一個公道!”遼陽郡王目光如炬,鎖定裴煊,那神情,彷彿要將對方生吞活剝。
一旁,許太常頻頻搖頭,心中五味雜陳,有如黃連入喉,苦不堪言。七旬大壽本是喜慶之日,卻無端捲入這滔天風波,一方面是遼陽郡王,一方面是聖人面前的寵臣,他區區一個太常卿,夾在中間算哪根蔥,難不成他們兩方都沒有錯,錯的是自己就不該舉辦這個壽宴?
正當此時,許宅大門轟然洞開,萬年縣令李寶庫攜一眾不良人闖入,聲勢赫赫。此人乃梁王麾下心腹,萬年縣地界上呼風喚雨多年,私下為梁王解決無數棘手之事,深得梁王信賴。
李寶庫一踏入門檻,目光便如利箭般直刺裴煊。裴煊仗著聖寵,素來對他這位縣令不屑一顧,先是無視法度私提死囚,今又擅闖永興坊,挑戰權威。
這一幕,無疑為這場風暴又添了一把猛火。
他緩緩踱至裴煊跟前,輕描淡寫地一拱手,嗓音中帶著幾分刻意的生澀:“聞聽太常府邸突遭宵小侵擾,竟至於郡王愛孫受創,裴大人此行,莫非是無意間釀就了此等大禍?巡療司非我萬年捕快,亦非長安武侯之職,更非禁軍巡城之權,唯專司長安疫疾之策防,何以膽敢率兵擅入永興坊,擾人安寧,擒賊於私?”
裴煊聞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