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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配子月念五日(裴煊失權)

,以求一席之地。

只是他沒想到梁王動作如此迅速,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裴煊無奈地低下頭,應聲道:“臣遵旨!”

內侍瞥了裴煊一眼,輕輕搖頭,隨即轉身,帶著一眾士兵傲然離去,只留下一地的狼藉與驚疑。

郭凱聽著宮中傳來的旨意,一時之間竟有些恍惚。他萬萬沒想到,這場大火非但沒有讓他丟掉官職,反而因禍得福,從協理巡療司的左巡使一躍成為巡療司的司令!

他目光如炬,掃視著面前一眾巡療司的大小官吏,臉色驟變,威嚴地宣佈:“案牘庫大火已查明,乃看守書吏失責所致,不慎碰倒蠟燭,引發火災。如今看守書吏皆已命喪火海,此案就此了結!”

此言一出,下方眾人紛紛譁然。他們心知肚明,那幾位看守案牘庫的狩虎衛分明是死於利刃之下,這姓郭的明顯是在睜眼說瞎話。

郭凱輕捋鬍鬚,再度開口,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司所大火,死傷慘重,本官痛心疾首。但聖人已命本官另擇能吏,重組司務,此乃當務之急。你們眾人的職務,都將重新安排!”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噤若寒蟬。他們自己的俸祿與生計皆繫於這巡療司之上,如今郭凱身為司令,他們的任免皆在他一念之間。反對他,無疑是在自掘墳墓。眾人只能紛紛低下頭,默不作聲。

郭凱眼見眾人都默不作聲,心中得意洋洋,側首望向裴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裴司丞啊裴司丞,世事難料,不過一日之隔,你我身份已然天翻地覆。你如今身為司丞,自當恪盡職守。至於那濟善道的賊子一案,賊寇既已伏誅,依本官之見,此案大可就此了結!”

裴煊緊握雙拳,目光如炬,掃視全場,只見眾人皆將目光聚焦於他。他向郭凱一拱手,語調沉穩:“既然郭巡使身為巡療司司令,一切自當依您的意思行事。”

郭凱臉上的笑容漸漸冷卻,冷冷吐出四個字:“如此甚好!”

半個時辰後,宴安一番尋覓無果,剛欲返回大殿,卻見幾位狩虎衛的親眷尋至,她們個個義憤填膺,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們的丈夫本為忠勇之士,卻因郭凱的一紙命令,被冠以失職之名,不僅革除職務,還揹負罵名。

將案牘庫大火的罪名強加於無辜的狩虎衛與書吏身上,宴安只覺荒謬絕倫。然而,在這位新任巡療司司令的眼中,這似乎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推測。

“不行,我定要向郭司令討個說法!”宴安心一橫,一把推開身旁的同僚,直衝大殿前。

郭凱正與幾位主事商議工作分配,宴安不顧禮節,大聲打斷:“郭司令,俺手下的兄弟皆是忠肝義膽之士,怎會翫忽職守?他們皆是死於利刃之下,定是賊人潛入行兇!”

“哦?”郭凱眉頭微皺,對這突如其來的質疑頗感意外。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主事,得知此人乃是狩虎監的都尉,便捋了捋鬍鬚,溫聲道:“宴都尉,我亦有此疑慮。但經幾位主事推測,或許是這幾人因不慎引發大火,為推卸責任,互相栽贓,這才導致自相殘殺。”

宴安聞言,拳頭攥得更緊,欲言又止。他猛然意識到,這郭凱乃梁王親信,連司令裴煊都遭其算計,自己又如何能輕易改變其心意?他再次望向郭凱,那溫潤如玉的面龐下,終是透出幾分陰鷙小人的姿態。

宴安心中怒火中燒,絕望如潮水般湧來。長安城已然危如累卵,而這些人卻仍在算計著如何除去那唯一試圖拯救長安之人。這世道,究竟怎麼了?!

若是依照宴安往昔的性子,定會不顧一切,挺身而出,慷慨陳詞,乃至憤而離職。然而,在這短短數日間,他已親眼目睹了無數光鮮外表下的齷齪行徑,深知在這繁華的長安城中,僅憑正義與血氣之勇,不過是徒勞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