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要破除自己心理上的障礙,這個過程遠比蘇鬱想象中還要艱難得多。
那些曾經的痛苦經歷,如同沉重的枷鎖,緊緊束縛著她的內心,每前進一步,都彷彿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但蘇鬱的骨子裡,有著一股不服輸的倔強,越是艱難,她越是要迎難而上。
她沒有讓司機送自己,而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乘坐地鐵,自己對陌生人有著敏感和牴觸情緒,對陌生環境也極度缺乏安全感,
那麼,就從早高峰人潮洶湧的地鐵站開始,一點點去克服這些心理障礙。此刻,她已經在地鐵站門口僵硬地站了五分鐘之久。
周圍的人群如潮水般湧來又退去,嘈雜的聲音充斥著她的耳膜,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不斷冒出一層又一層細密的冷汗,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指甲幾乎嵌入了掌心。
有好心的陌生人注意到她的異樣,關切地詢問:“還好嗎,需要幫助嗎?”蘇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
隨後強裝鎮定,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輕輕搖了搖頭拒絕了。然而,她的雙腿卻依舊僵硬得如同兩根木棍,無法挪動分毫。
馬路對面,霍驍坐在車裡,目光緊緊地盯著蘇鬱,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擔憂。
李松助理坐在副駕駛,看著蘇鬱艱難痛苦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問道:“霍總,要不我下去輔助下蘇小姐?
有個認識的人在她身邊,可能她感覺會好些?”霍驍沉默了片刻,緩緩點燃了一支菸,深吸一口後,吐出一圈白色的煙霧。
他語氣肯定地說道:“不用,孤兒院出身的孩子,內心的堅韌是遠超常人的,我相信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蘇鬱的信任。
蘇鬱站在原地,內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她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蘇鬱,你要一直那麼矯情下去嗎?
不去工作,不去賺錢,將來你要拿什麼養活母親?在麵包面前,什麼心裡障礙,什麼敏感恐懼,你都必須去克服,必須打敗它們。
最重要的是,你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律師,把自己變得更強大,才有報仇的可能性。”這些話如同重錘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她的內心。
終於,在僵硬了幾分鐘後,蘇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全身的勇氣,艱難地邁出了第一步,緩緩走進了地鐵站。
看著蘇鬱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霍驍微微鬆了一口氣,對司機說道:“開車,回卓遠。”
車上,李鬆開始彙報今天的重要行程:“霍總,羅斯通訊想來中國發展,他們通訊板塊的負責人卓總,想近幾日約您談合作。”
霍驍微微皺眉,他知道國的羅斯集團,但對這個卓總卻不太瞭解,於是開口詢問李松具體情況。
李松清了清嗓子,認真地說道:“卓總是十年前我國的公派留學生,在國讀書期間認識了羅斯集團的大小姐梅麗薩。
兩人於五年前結婚,可惜梅麗薩於兩年前死於乳腺癌。”霍驍挑了挑眉,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問道:“入贅?”
李松連忙解釋道:“不算入贅,應該是合作,當年的羅斯集團並沒有通訊板塊,是卓總帶著專利技術入股,
而羅斯集團提供資金,雙方應該屬於合作關係,聯姻應該是雙方為了進一步加強信任。”
霍驍微微點頭,以為資訊到此為止,便預設同意了。誰知道李松的彙報還沒結束,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卓總也出身城南孤兒院,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完全靠自己讀書拿獎走出去的孤兒。”
霍驍聞言,抬眸看向李松,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探究,問道:“你想說什麼?”
李松斟酌了一下措辭,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