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略顯破舊的孤兒院裡,歲月侵蝕的痕跡隨處可見。牆壁上斑駁的牆皮似一片片剝落的記憶,訴說著往昔的故事。
院長蘇欣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推開了這間寢室的門。屋內採光著實不好,一關門,光線便陡然暗了下來,空氣中還瀰漫著若有似無的黴味。
蘇鬱正呆呆地坐在床邊,眼神空洞而迷茫,彷彿靈魂已遊離於這狹小的空間之外,沉浸在自己紛繁複雜的思緒之中。
蘇院長輕輕走近蘇鬱,她的臉上帶著一抹溫柔,那是多年來照顧孤兒們所養成的慈愛。
然而,她說出的話語卻透著冰冷的現實:“蘇鬱,今天是你十八年前被收養到這裡的日子。
咱們孤兒院的情況你也很清楚,蘇媽媽實在是無力為你過生日。而且按照規定,你已滿十八歲成年,之後便得搬離這裡了。你簡單收拾收拾吧,哎。”
她頓了頓,從口袋裡掏出幾顆水果糖,輕輕放在蘇鬱的床頭,“你有低血糖,我給你準備了幾顆糖,你揣兜裡。以後在外面謀生,自己要小心點,別又突然暈倒了。”
院長的聲音輕柔,卻似一把銳利的劍,精準地斬斷了蘇鬱與這唯一的避風港之間的聯絡。
說完,她微微嘆了口氣,轉身緩緩離去,那背影帶著幾分無奈與疲憊。蘇鬱心中並沒有什麼責怪之意,她的腦海中那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如幻燈片般放映著院長的過往。
院長為了支撐起這家孤兒院,已然奉獻了近二十年的光陰。她未曾成家,將自己的青春與心血毫無保留地傾注在這些孤兒身上。
歲月在她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那一道道皺紋,是她無私奉獻的勳章,也是孤兒院艱難前行的寫照。
原主蘇鬱,是一名剛剛年滿十八歲的孤兒,命運對她似乎格外吝嗇。她從未享受過家庭的溫暖。
曾經孤兒院的小夥伴們,要麼幸運地被人領養,開啟新的人生;要麼憑藉自身努力考上大學,奔向更廣闊的天地。
而原主,雖然天生麗質,卻天性冷漠不愛笑,幾次被人領養又被送了回來。領養人都不願收養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或是一個被認為天生冷血的孩子。
在學習上,原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天賦,高考失利讓她與大學無緣,自然也就沒有那一紙學歷可以作為踏入社會的敲門磚。
唯一能稱之為“資本”的,估計就是一張令人心動、足以傾國傾城的漂亮臉蛋。可惜,對於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而言,這漂亮臉蛋保不住,反而大機率會成為禍根。
上學的時候,蘇鬱就經常被小混混盯上,幸好孤兒院院長與附近派出所的所長相熟,一直重點看顧她,才讓她免遭許多麻煩。
蘇鬱現在全身上下的家當,僅僅只有兩百塊錢和一張證明自己身份的身份證。
她默默站起身來,腳步沉重地走到那簡易的衣櫃前,開啟櫃門,裡面寥寥無幾的幾件衣服顯得格外寒酸,顏色黯淡,款式老舊。
她機械地將這些衣服一一拿起,動作遲緩而又專注,仔細疊好,然後塞進了那個印象中陪伴原主多年、早已洗得發白的舊書包裡。
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無奈與落寞,這小小的書包,承載著原主過去十八年的所有回憶,也即將伴隨她開啟未知的旅程。
收拾完畢,蘇鬱深吸一口氣,胸腔鼓起又緩緩落下,彷彿在給自己注入勇氣。然後,她毅然決然地走出了這個原主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也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落腳點。
站在孤兒院門口,蘇鬱望著眼前熙熙攘攘的街道。她心中一片茫然,不知自己該去哪裡,又能去哪裡。
雙腳只是下意識地向前走去,眼神空洞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雙手揣兜,無意識地從兜裡掏出身份證,蘇鬱再次看了一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