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莊嚴肅穆的法庭內,空氣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寒霜所凍結,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被告席上的蘇煜,身形單薄,孤立無援地佇立在被告欄。他的命運被拋上了生死攸關的風口浪尖,卻找不到希望的曙光。
法官的聲音,冰冷且不帶一絲感情,劃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靜:
“被告蘇煜因故意傷人,導致被害人重傷,本院根據《龍國刑法》第245條,現判決如下:被告人蘇煜犯故意傷人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蘇煜的身軀猛地如遭雷擊般劇烈一震,他的眼神充滿了驚恐與無助。
“不是我做的,我是冤枉的,我沒有傷人,我沒有……”他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絕望的嘶吼,在法庭內激盪迴響。
每一個字都飽蘸著深深的絕望與無助,悲慼的聲音在寂靜的法庭中迴盪。
回應他的只有被害人家屬充滿譴責的冰冷眼神,像鋒利的刀,直直地刺進他的心裡。
辯護律師臉上寫滿愛莫能助的神情,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將蘇煜與希望徹底隔絕。
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大局既定,蘇煜陷入了無盡深淵。此時,坐在旁聽席上的蘇煜父母,早已泣不成聲。
父親的雙手因過度用力而指節泛白,緊緊攥成的拳頭微微顫抖,眼眸深處滿是心痛和失望。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一切想說的話都梗塞在喉間,無法言說,只能發出一陣痛苦的哽咽聲。
母親的面容,在判決之聲落下的剎那,瞬間褪去所有血色,變得像被抽離了生機的慘白紙張,毫無血色可言。
她的雙唇微顫,雙手捂住心口,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緩緩向後傾倒。
“媽,媽,你怎麼啦?”蘇煜見狀心急如焚,本能驅使他不顧一切地想要衝上去抱住自己的母親。
然而,身旁的法警迅速做出反應,鋼鐵般的雙臂牢牢地控制住了他,讓他無法動彈分毫。
冰冷的手銬,似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緊緊纏繞在他的手腕之上,手銬的金屬涼意,仿若尖銳的冰針,直直地刺入他的心底深處,無情地提醒著他身為囚犯的身份。
蘇煜已然失去了自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因突發心梗,卻無能為力。他吶喊,掙扎,可身體卻被禁錮得死死的,無法掙脫。
那一刻,痛苦與悔恨如同洶湧澎湃、鋪天蓋地的潮水,將他的身心徹底淹沒。深深地烙印在他靈魂的每一寸角落,成為他的噩夢。
夜幕,緩緩落下,蘇煜被絕望填滿、看不到一絲希望曙光的內心,黑暗無盡地蔓延,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監獄牢房裡,蘇煜獨自蜷縮在那冰冷潮溼的角落裡,眼神空洞無物地凝視著前方那一片虛無。
他的思緒,一遍又一遍地在母親倒下的那慘烈一幕中迴圈往復,滿心都是自責與愧疚。
回想當初,自己年少無知,抽菸、喝酒、逃課、打架,做遍了讓父母失望的事。
蘇鬱甚至不知道那場傷人的意外是怎麼發生的,等他酒醒過來,就已經人證物證俱全,自己成了重傷他人的背鍋俠。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認識那幫壞人朋友,好好在學校讀書,這一切的悲劇是不是不會發生,父母也不會失望。
蘇煜被絕望死死困住,他緩緩閉上雙眼,試圖逃避這殘酷的現實。可思緒卻如萬千蚊蟲,在他的腦海中嗡嗡亂響。
他試圖舒展因長時間蜷縮而僵硬麻木的身軀,緩緩躺平在監獄那冰冷堅硬的簡易鐵架床上。
監獄裡的時光,仿若被施了魔法的蝸牛爬行,每一分每一秒都緩慢得令人發瘋。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蘇煜只能清晰地聽到自己那紊亂而沉重的心跳聲。
在這壓抑折磨下,他終是在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