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馬車上,她躲開了他的親吻,他以為這是嫌棄他的意思,為了不讓自己多想些別的,他就有意無意地疏遠她。
這也是為她好。
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勇毅侯世子早就不存在了,現在的他不過一個廢人,眼睛能不能恢復是個未知數,腿腳能恢復幾成也尚未可知,跟他綁一輩子,對她來說不是一個好歸宿。
見他不說話,葉朝夕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就是生氣那天我沒給你親。”
緊接著,她賭氣一般兩隻手抱著謝清瀾的脖頸,抬頭親上去。
毫無章法的一個吻,帶著她唇齒間炙熱的吐息。
過了好幾息,謝清瀾忽然伸出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強勢地反攻,佔領領地。
葉朝夕發著熱,腦子渾渾噩噩的,被他強勢地堵住嘴,呼吸都不會了,整個身子軟軟地靠在他懷裡。
直到門外傳來卓青的敲門聲,“世子,藥煎好了,現在送進去嗎?”
兩人才堪堪分開。
葉朝夕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謝清瀾的呼吸也不平靜,平復了一會兒才開口,“進來吧。”
卓青進來瞄了一眼,驚得托盤差點掉,好傢伙,世子怎麼照顧著照顧到夫人床上去了?!
謝清瀾伸手,卓青把藥碗遞到他手裡。
謝清瀾溫聲道,“我看不見,沒辦法餵你,你能自己喝嗎?”
葉朝夕乖乖點頭,接過藥碗皺著眉頭小口小口地喝。
卓青大為震驚。
這麼溫柔的聲音,這真是從世子嘴裡說出來的?還有還有,這麼多年來,他是第一次聽見世子承認自己看不見,還是以這麼平淡的語氣說出來。
少年的世子張揚,和人說話從不低頭,現在的世子清冷淡漠,沉默寡言,怎麼也跟眼前這個坐在床榻上溫柔勸喝藥的人不匹配啊。
葉朝夕喝完,把空碗放回謝清瀾手裡,皺眉抱怨,“苦。”
“卓青,去拿蜜餞。”
“是。”卓青端碗離開,走到門口時大著膽子回頭看了一眼。
他家世子正把人按在懷裡親,兩人同甘共苦。
卓青覺得不用拿蜜餞了,分擔一下就沒那麼苦了。
第二天一早,葉朝夕醒來發現自己正睡在謝清瀾懷裡。
她一動,謝清瀾也跟著醒了。
伸手探了探額頭,沒再發熱,謝清瀾鬆了口氣。
“要不要喝杯水潤潤嗓子?”
葉朝夕卻道,“你怎麼在我房裡?”
謝清瀾面色一沉,“你不記得了?”
“抱歉,我應當是發熱了,我發熱起來就喜歡說胡話,昨晚我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吧?”葉朝夕面露歉意,不確定地輕聲詢問。
她當然記得了,偽病丸只會讓她身體上有發熱的症狀,實際上她十分清醒。
不給謝清瀾一個教訓,他以後就不懂得珍惜,隨隨便便就給她冷遇。
謝清瀾無奈,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後,明月又立馬被遮住的感覺。
“你昨夜強行親我,還答應我,要一輩子跟我在一起,不離不棄。”
葉朝夕雙頰染上薄紅,“不可能是我說的!”
這男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竟然睜眼說瞎話!
“嗯,你沒說,你做了。”謝清瀾頓了頓,“話是我要跟你說的。”
他頂著一張清冷的臉,耳尖卻紅了個透。
“我去洗漱了。”
葉朝夕打死不承認,略過這句話,從床尾爬下床想要迅速逃離這個地方,卻被謝清瀾攔腰截住。
他低聲下氣的,再沒有以前的清冷疏離。
“對不起,之前是我沒想清楚,才刻意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