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心裡警鈴大作。
他又不是個傻子。
一個昨晚才抑鬱伴焦慮發作的人今天說他很好,不是在醞釀更壞的事情,就是進入了輕躁狂期。
“陸珩,你剛剛不是說要談談嗎?”池硯之拍拍陸珩的手臂,“你先去旁邊坐下,我們好好談,行不行?”
陸珩雙臂收緊,像條掛在主人身上的大型犬:“就這樣談。”
“……這樣不利於一些嚴肅的話題。”
陸珩點點頭,鬆開他,起身。
池硯之以為他終於準備聽話坐下來談一談了,結果下一秒他就被橫抱起來。
換成陸珩坐在椅子上,他坐陸珩腿上了。
池硯之:……
“我想了想……”話沒說完就被一陣黑檀木資訊素激得渾身一顫,“你幹什麼?”
昨晚剛標記過,現在池硯之對安撫資訊素都很敏感。
“不搗亂,只是維護一下標記。”陸珩檢查了一下池硯之的後頸。
沒有異常,放下心:“你說。”
“陸珩,我們最近的狀態很奇怪……”池硯之儘可能讓自己不往陸珩懷裡靠,卻被陸珩發現,強硬地按在懷裡。
“沒有奇怪。”
“我覺得你可能是誤會了,”池硯之擰眉,思維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清晰過了,“陸珩,你說你愛我,覺得我也愛你,其實錯了。”
陸珩“嗯”了一聲,沒急著反駁,等他後面的話。
“我想了想,我不是真的愛你……我這樣的人,”池硯之垂下眸自嘲地笑了下,“我怎麼可能知道什麼是愛呢?我只是從小到大沒得到過什麼溫柔,所以當你出現……”
陸珩輕觸他的眼角,表示自己在聽。
“你也不是真的愛我,你只是不甘心而已。”
“嗯,還有嗎?”陸珩問。
他這麼一問反而把池硯之搞懵了,緩了一會兒才繼續道:“其實我沒病,你以為抑鬱症……人都是會有情緒起伏的,不是嗎?”
“你說得對,”陸珩說,“別的呢?”
“工作起來出現焦慮情緒也是正常的。”
“確實。”
“所以,你剛才說的話算不算數?”
陸珩說可以答應他任何事。
“嗯。”
“那我說……我希望你和之前一樣,對待我像陌生人一樣,可以嗎?”
陸珩想了想:“我們是在正經談話吧?”
“當然。”
雖然這個姿勢看上去很曖昧。
“好,”陸珩把他的手握在掌心,“那就一件一件說清楚,你說你並不愛我,只是沒有得到過溫柔,所以一輩子不愛也沒關係,只要你還要我,我會一輩子對你溫柔。”
池硯之:“?”
“第二件事,不甘心和愛我是可以分清的,不管你信不信,我愛你是真的。”